穀大夫癡心醫術,對於救人之術更加執著,也因此一定會把她三叔救好。
她把劫匪綁人和溫主簿自儘,所有的事情全都梳理了一遍,又把人物關係寫下來講給雲佑聽。
雲佑聽罷就道,“三姐,我覺得是這個秦縣尉有問題。”
雲府跟溫家是姻親,若是溫主簿有問題,三叔和溫主簿長久共事,不可能看不出來。就算溫主簿是這一時半刻才出的問題,那也得有個原因。
在一件事沒有斷定之前,雲姝從不無故定下一個人的罪,更不會隨意冤枉指責一個人,她隻看事實。
“你覺得是哪裡的問題?”雲姝問他。
雲佑道,“我外祖父在秀水做了八年主簿,而他在縣衙呆了不到一年……”
這也算是問題,秦縣尉初來乍到,按理說同僚當中,也不會有太多了解。
“還有呢?”雲姝又問。
“是他去我外祖父家搜東西的……”
她三叔去了嘉興,秦縣尉卻在這種時候私自到溫主簿家搜查,這已經是越職辦案。
“還有嗎?”
“他把我外祖父扣押起來,外祖父就死了!”說到這裡,雲佑義憤難平。
雲佑能把這些問題說清楚已經不易。這最後一定也是最大的問題,因為秦縣尉的越職扣押,溫主簿自儘,所以這中間發生了什麼事隻有秦縣尉知道。
雲姝緩緩道,“佑哥兒,我們說一個人做了錯事的時候需要擺出證據,這樣才能讓人心服口服。”
“證據?”雲佑一臉困惑。
“就是他為什麼要這麼做,有什麼目的,他想做什麼,如果這些事能串的起來,說得通,那麼就是證據。”
雲佑似是而非的點頭,他其實不是很明白。
雲姝也並不著急讓他一次能夠明白。
“你母親病著,不能回去看你外祖母,你可想替你母親去看你外祖母?”
“我想去。”
“好,我們一起去。”
“真的嗎?我也可以去?”
昨天他就想去了,可是吉嬤嬤攔著,讓他們彆添亂,好好在院子裡呆著。
吉嬤嬤當然是覺得他年紀小,不該麵對這些事,保護他的心思沒錯,可一個孩子不能永遠養在溫室,不然以後要麼庸庸碌碌,要麼遊手好閒。
雲姝哪一樣都不想見。
他們雲家的孩子,不管是太祖後嗣,還是太宗血脈,生來都應該有所成就,這才無愧先祖打下來的江山。
他這個年紀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了,雲姝還是希望他能早些明白世間險惡。
徐培能十二歲中舉,少不了天分,少不了勤奮,當然也少不了教導。
所以雲姝相信隻要好好引導,教對方法,不出兩年,雲佑絕對可以獨當一麵。
雲姝跟三嬸娘打了聲招呼。
溫氏千恩萬謝,這個時候還要姝娘替她回去看望母親,溫氏越來越愧疚,自己不該連身體都撐不住。母親一直要強,這種時候雖然難過,但一定會挺著,替父親想辦法。
溫氏越來越堅定,她如今想要做的事就是好好安胎,她不能出事,不能再讓母親替她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