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嬤嬤聽到這裡,心裡一下冒出火氣來,這話的意思還要怪綠珠沒看住人了?
若是他們全然真心待姑娘,就不會讓姑娘出這樣的事。
而且在她離開之前,姑娘一直都好好的,甚至有好轉的跡象,能聽得懂她說話,偶爾會給她一些反應。
可偏偏她離開後,姑娘又出了意外。
“大爺,有些話老奴不得不說……”嚴嬤嬤道,“老奴離府之前,曾親眼看到大夫人讓人圍著三姑娘,三姑娘惶恐失色,大夫人卻疾言厲色,老奴想不明白,大夫人想做什麼,那般恐嚇侄女,欺辱孤女,實在有失主母風範。”
“有這回事?”雲德問。
“老奴看的真切,若不是老奴到了,還不知大夫人會做出什麼事來。”
“這些年大夫人吃食衣衫不曾短缺過姑娘,可大爺哪裡知道,大夫人給的都是大姑娘和二姑娘穿過的舊衫舊裙,吃的東西也常給大房剩的,姑娘這些年的屈辱日子,大爺從不知道……”嚴嬤嬤說到這裡眼眶裡隱隱含淚,“大爺沒去過玉棠居,就算去了,怕是連門都找不到。院子小,牆頭的高枝遮擋,房裡光線也不好,姑娘住的地方小,能呆的地方更少。”雲府高門闊府,庭院深深,唯獨三姑娘住的玉棠居最遠,最小。
“真是這樣?”雲德臉色越來越難堪。
“大爺不信,不妨親自跑一趟玉棠居,進去看看。姑娘房裡的擺設已經剩不了多少,當初夫人留的東西都在老太太這邊鎖著,後來姑娘神誌不清,大夫人乾脆把姑娘房裡的東西都歸置了一大半,很多東西連我都找不著了。”
雲德這樣一聽,顯然**不離十了。
“來人,來人!”他朝外叫道。
進來一個小丫鬟。
“夫人呢?夫人去了哪裡?”雲德問。
那丫鬟回話,“夫人出府了,說去上個香,午後就回來。”
“跟門房說一聲,她回來立刻把她叫過來。”
那丫鬟應一聲“是”,退了出去。
嚴嬤嬤道,“不是老奴惡意揣度大夫人,是大夫人對姑娘前後的態度大相徑庭,實在讓老奴寒心哪!”
“都說姑娘掉井裡是意外,那老奴家書被人換了,這又是因何?是意外嗎?老奴回府途中遭人暗算,險些喪命,這又能稱為意外?”
雲德神色越來越陰沉。
卻聽嚴嬤嬤還在說著,“姑娘是雲府的姑娘,是大爺的侄女,姑娘如今無父無母,靠著大爺過活,靠著老太太過活,可老太太不管不問,即便知道大夫人的所作所為,也當不知道。姑娘如今清醒了,可人都不認識了,姑娘如今就是一張純白的紙,對著老太太恭恭敬敬,對著大夫人有理有節,對著其他姑娘們笑意盈盈,可是姑娘得到了什麼?大夫人還是排斥姑娘,老奴為姑娘叫屈啊!”
嚴嬤嬤這一番訴苦猶如驚雷,震的雲德臉色慘白。
她雖未說家書被誰替換,路上又遇上什麼樣的遭遇,但這一連串的事情連在一起,分明成了一場預謀,支走嚴嬤嬤,傷害姝娘,徹底斷了二房一脈,好狠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