腎虛嗎?(1 / 2)

聽見聲音的刹那, 白落落兩眼一翻, 差點兒沒當場暈過去。

所有說……

原來天機閣是易千霜的住處嗎?!

那她之前看到的人間尤物,豈不就是……???

白落落拚命低頭,眼觀鼻鼻觀心,並用衣袖堵住自己血崩的鼻子,試圖蒙混過關。

易千霜站在房門口, 微微垂眸, 看了白落落沾血的衣襟一眼, 旋即望向樓梯口的白衣弟子,淡淡道:“重新送份飯菜過來。”

那白衣弟子慌忙低頭,蹲下身匆匆把殘渣收拾好, 正要走,突然又被叫住——

“等等。”

“天、天師大人還有什麼吩咐?”那弟子嚇得話都說不全了。

“今日所見,勿要外傳。”易千霜靜靜道。

“……是。”

那白衣弟子的神色更驚恐了,像是撞破什麼驚天大秘密似得, 偷偷瞟了白落落一眼, 慌裡慌張的走了。

白落落好不容易止住血, 一吸鼻子, 剛抬眼, 便看見易千霜身上,隻披了件輕薄的白色罩衫。

他的領口處, 微微露出一小塊白皙的肌膚,晶瑩的水珠順著鎖骨,往衣襟深處劃去。

白落落:“……!”

臥槽?!

太有畫麵感了!

她立刻“唰”的抬手, 捂住了鼻子,眼睛瞪得大大的。

“伸手。”易千霜忽然道。

白落落一手捂住鼻子,立刻伸手。

旋即,她手裡便被放了一個薄胎白瓷瓶,拔開塞子,裡麵有四五顆黑色藥丸在滾動,飄出濃鬱的藥香。

“這個是……?”白落落一怔。

“這是靜心清火,補腎養精的藥丸。”易千霜微微垂眸,唇角掠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弧度,旋即轉身,往屋內走去。

徒留白落落在原地,神色漸漸僵硬:???

不不不!

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麼?!

我真的不腎虛!身體倍兒棒!

一夜七次不成問題!!

你留給自己就好了啊!!

白落落在風中淩亂,屋內,傳來淡淡的嗓音:“站在門口做什麼,進來。”

白落落……

白落落乖乖的滾進去。

沒辦法。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易千霜已經穿好了衣服,正靜坐在案桌前等她,麵前的檀木桌上,擺著木梳、發冠、白緞等物件兒。

白落落走過去,十分自覺的拿起木梳,給他梳頭發。

那頭發散發著月華般冷白的光,像是一把細細的銀絲鍛造而成,摸起來微濕,沾了水後似乎更加順滑了,手感極佳。

白落落表示很滿意。

隻不過是換了個地方擼貓嘛:)

萬物皆可擼!

一句話,擼它!

白落落笨手笨腳的戴好銀絲發冠,再把白緞係上,又十分順手的係了個蝴蝶結。

她剛弄完,便聽見窗外傳來一聲細小的“啪嗒”聲。

白落落一抬頭,便看見剛剛那個白衣弟子又回來了。

白落落:“……”

大兄弟,怎麼又是你?

那弟子目瞪口呆的站在門外,看著她麻利打蝴蝶結的手,又看了眼任她擺弄的易千霜,表情都隱隱有些崩塌,似乎是三觀受到了強烈打擊。

——驚!天師和大師兄竟然……!

——天師大人如此寵溺大師兄是為哪般???

——天師和大師兄不得不說的秘密……

白衣弟子瞬間腦補了一萬種花式頭條,表情頓時更加恐慌了,似乎生怕被滅口。

白落落:“……?”

他的眼神為什麼如此奇異?

我隻是在擼貓而已啊???

“把東西放在門口,回去吧。”易千霜突然開口道。

“是!”

那白衣弟子把托盤放在門側,轉身急忙的走了。

白落落走向門口,好奇的低頭一望,木質托盤裡放著兩菜一湯,均是素食,確實如原婭說的那般,有些寡淡。

但門口的另一個托盤上,卻放著一套純白色的衣袍。

上麵用銀線繡著雲形暗紋,有種低調的奢華,一看就是定製款。

白落落的目光剛望過去,身後便響起易千霜的聲音:“那是給你的,明天早上,記得去傳道台聽課。”

頓了頓,他又道:“今晚好好休息。”

白落落:“……???”

她扭頭茫然的望了望易千霜,又低頭望了望地上的校服。

然後,整個人頓時如遭晴天霹靂。

為什麼……?

為什麼來了道宮,她還是得早起上課???

這到底是什麼人間疾苦啊!

*

第二天,天剛蒙蒙亮,白落落不得不爬起來,趕去傳道台。

她換了那身白色道袍。

果然人靠衣裝,長袖飄飄,確實有點兒仙風道骨的氣度。

傳道台位於山穀的東南方,在一個露天的石台上。

石台突出地麵三五米的高度,上麵擺放著一個個木質案桌和蒲團,旁側便是潺潺流淌的溪水,周圍幽林密布。

白落落剛到,便引起了眾多弟子的廣泛關注,一個個熱情的呼喊——

“大師兄!”“大師兄來了?!”

“大師兄坐我這兒吧!”

然後,他們給白落落讓出了一個最前排的位置,台上,講課的孫陽師正對她頷首微笑。

白落落:“……”

就不能讓我好好苟著嗎?!

她頂著眾人熱切的目光,剛坐下,便看見原婭就在她身後不遠處,興奮的衝她眨眼睛。

白落落往她身後一瞧。

果然,郝仁也在,還是日常那副苦瓜臉。

旁側,有個男弟子探過頭來,頗為激動的問道:“大師兄!不知你擅長劍法還是道術呢?若是有空,不知可否討教一二?”

周圍的弟子們紛紛豎起耳朵。

白落落愣了下,道:“這個,我並未修行過,所以……”

“啊?!”弟子們均是一驚。

那白衣弟子愣了下,旋即道:“啊,是師弟冒犯了,不過以大師兄的天資,想必很快便能初窺門徑!”最後還不留痕跡的拍了個彩虹屁。

白落落隻能保持禮貌的微笑。

眾弟子竊竊私語,台上的孫陽師咳了咳,道:“好了,今日有新弟子加入,我們便從基礎講起,都安靜!”

大家的聲音便漸漸小了。

孫陽師坐在案桌前,捋了捋胡須,慢悠悠道:“這次,便從本源開始講起吧!”

“正所謂,天地有陰陽。我們修行的基礎,便建立在此之上,平日大家所說的陰陽師,其實被劃分為陰師和陽師……”

白落落聽得雙目漸漸放空,眼皮子都要打架了,說實話,她對這種枯燥的東西著實應付不來。

周圍的弟子們也大都如此。

“……因而,天圓似張蓋,地方如棋盤。”

“意思便是,我們的世界是長方形的,而天空便如一個圓形的蓋子,蓋在大地上。”

孫陽師道:“所以,天圓地方,這才是世界的真相。”

恩?!

模糊聽到這一句,白落落陡然驚醒了!

她睜大眼睛,望向孫陽師,愣愣道:“天圓地方……?”

孫陽師深深看了她一眼,道:“當你抬頭仰望,你以為你看到了星空,其實,那不過是幻象。”

“經過無數道宮前輩的探尋,將道宮建立於此,是因為——”

“前方已無路。”

“這裡,便是世界的儘頭。”

白落落都聽傻了,感覺自己的科學常識觀“嘎嘣”一聲,摔得稀碎稀碎。

世界它明明是個球啊?!

怎麼就變成方的了???

這得是回爐重造才能生出來吧?!

孫陽師說完,突然重重擊了下桌上的檀木,道:“好了,下麵開始劍法的練習!都醒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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