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乎,以後的日子裡,對哮天犬指哪咬哪的訓練也提上了日程。
三年的時光轉眼即逝,楊戩長大了不少,愈發朝著記憶中舅舅的模樣靠攏。哮天犬也成功從一個小奶狗變成一條纖長的大狗,看那發亮的毛發,看那.......沉香免不得有點兒嫌棄它太大一隻,都不好抱在懷裡順毛。
日子過得很是平靜,她的法力又增進許多,楊戩的進步更是讓她震驚不已。
她雖幫助不了,但楊戩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練成玉鼎教他的功法著實不簡單、也很不容易。
楊戩想要救母的心思愈發強烈,他覺得自己也許可以試上一試。
然而就在最近的時候,發生了一件極大的禍事,有人前來玉泉山來尋了敖丙,正是東海龍族之人。
“三哥。”一名身披金甲,眉眼英氣勃勃的女子匆匆現身。
敖丙不解:“四妹,怎麼了?東海發生什麼事了麼?”
沉香側目望著,原來是四姨母來了,仔細聽著他們的對話,好像是天庭出了點變故,下界發生了極為可怕的水患。
龍族善水,水患找龍族沒錯。
敖丙即使不舍得離開,也得和沉香告彆,畢竟龍族也是有責任在身的。
送彆了敖丙,沉香一直有心思在身,想到水患就能想到支離破碎的家庭,被淹沒的人群。
不停踱著步子,她還是沒法冷靜下來,打算找大金烏問一問到底發生了何事。
練著功的楊戩隨後就望見沉香騰雲駕霧飛離了玉泉山,他暗暗念著:“師姐......”敖丙的話他也聽見了,隻是他覺得既然是天庭的錯,他何必要管,可是如果能多些人幫忙,水患早些結束,能多救下很多人。
兩個小人各執一詞在楊戩腦海之中爭執著,他停下練功抱著哮天犬問道:“你說我該不該去幫,師姐她去了,我知道她一直心善,是個特彆好的人,最見不得彆人受苦。”
“但是我還是心裡難受,大患又不是因我而起,天庭的錯天庭解決,我為什麼要幫天庭。”
“可是我......”
和哮天犬說了很多,楊戩往地上躺著,腦補出了一堆水災的場景。
爹、娘教導他的話語也在不斷回響,楊戩終是沒忍住下山去看看,他自言自語道:“我才不是幫天庭,我隻是救人罷了。”
玉鼎真人無奈搖頭:“唉——”
徒子徒孫都下了山,連狗狗也被楊戩帶走,留下他孤家寡人。
片刻後,玉鼎真人伸手大喊著:“徒兒!等等為師!為師也去!”他連忙架著自己的瘸腿雲使勁追趕上前。
此刻沉香已經找到了大金烏,詢問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大金烏淡淡瞥著:“你要幫忙?”
“不是幫你們,是幫那些普通人。”沉香同意淡淡回道。
“月宮上的玉樹不知為何碎了,月與日相對,玉樹乃至寒之物,若跌落人間頃刻化為寒水,能夠掀起滔天巨浪,”大金烏繼續道,“我沒法下界,需與兄弟散熱維持溫度,你可彆讓我失望。”
既是寒水......除了水患估計也冷得慌,的確需要多點熱量。
沉香回道:“辛苦了,事不宜遲,我現在就下去看看。”
大金烏目送著她躍下雲朵,自己繼續和弟兄們發光發熱。
越往下飛,越能聽清水聲洶湧,還有淒冷的寒意,沉香覺得很多人隻怕不是淹死而是凍死,來不及等人把他們救上岸,他們就在水中冷到暈厥直至死亡。
不知名之地,暗潮湧動的水底竄出了一條黑色的蛟龍,它似乎不覺得寒冷,歡快甩著自己山脈般的身軀,輕輕一動就是巨浪朝著四周湧去。
隨著水浪漂流的人露在蛟龍的眼中就成了食物,它一口就將人直接吞進了腹中。
無助的人們奮力搏泳想逃開那可怕的深淵,奈何蛟龍一吸氣,水麵就起了人力沒法抵擋巨大漩渦,順著漩渦盤旋漂動,招魂幡在他們的眼前隨風飄動。
離得越近,希望也湮滅殆儘,眼中一片死灰。
沉香在水麵上一路飛著,不斷用法力將水中的人托起送至高處,天眼也顯露出,用來看是否有漏掉的人們。
遠在華山的楊嬋聽得山腳水聲響動,呼救聲比比皆是,她也趕緊托著寶蓮燈下了山。
“這——”她掩麵驚呼,趕緊念著寶蓮燈的口訣,拯救被水淹沒的可憐人。
她的神情有些恍惚,死亡再次離她很近,不是她死,而是見證死亡。
寶蓮燈懸浮半空,不斷旋轉,分散出數股力量深入水中救人。速度並不慢,但生死關頭,多快也覺得慢,楊嬋心急如焚,努力將寶蓮燈的力量催動到最大。
她的法力要是更強些就好了,那樣就能救下更多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