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底線放在了這裡, 就等著師叔的回話。要說再退一步, 她不願, 畢竟她這已經是做出了讓步了。
“師侄，我隻道玉帝同意便可, 卻忽略此事, 確是我不對。”觀音可算是了解了自己這個師侄有多麼的固執，也是多麼堅定、倔強。
但是隻要不觸碰到那條線, 她這個師侄還是很好說話的。
沉香眉頭微微舒展開，她眉頭一挑：“玉帝？他找我上天做司法天神，但這並不代表他可以越過我做決定。師叔，這事我是願意幫你的，有需要日後也可找我, 不過假使一日我遇到難事，也還望師叔援手。”
玉帝舅公可信亦不可信，畢竟所處之位不同, 兩人難免有所分歧, 他願意支持她時是因為這也是他想做的, 但是......不代表所有事都支持。還真是像, 隻是不觸碰底線罷了。
現在各安相好的假象還保持著, 也不知何時會撕破臉。
“司法天神。”觀音一聲輕笑，不愧是玉帝欽點的司法天神, 玉帝越過她, 她也越過玉帝來賣人情。
肥水不流外人田, 千年以前好歹是同門, 還是晚輩，而且找司法天神也更方便。心裡這麼一琢磨，觀音就想通了。
兩人相視一笑，默契達成了協議。
涇河龍王在這之中可以說是大炮灰，奈何前些日子沉香就想拿他開刀，土皇帝當久了，真是天不怕地不怕，暗中違背過她的命令幾次，造成了大大小小不好的後果。隻是先前沉香還沒來得及處理他，正好這次碰上，自然而然他就被設進局中。
沉香輕托著腮坐在石頭上看著波光粼粼的水麵，她自嘲著在天庭這麼些日子，為達目的也弄了不少手段。
“嗬——”她抱著膝長長一聲歎息。
這就是舅舅曾經擔負的重量，甚至更重，她的處境可比舅舅好太多。
無人在身側，她微微俯首，眼眶泛著點點濕潤的光芒。偶爾有時候她會特彆想念舅舅和娘親，不是這個世界，而是原本的世界。
算起來，她在這兒呆的時間更長，可是終歸不是故鄉。
她深呼吸一口氣整理了下心情，要想回去就更要好好努力，眼下她還有一場博弈呢。
師叔和她的約定暫且當作不存在，她呀可得演好這出戲給玉帝舅公看看。
“去華山一趟。”她假裝什麼都不知道，就當自己在華山遊玩，和楊嬋喝喝茶下下棋。
華山聖母廟內的桃山四季如春，花開不敗，粉而不豔，妖而不饒，煞是好看。此界還依山傍水，是個風光秀麗之地。相較之天庭的風光，人界的風光層次感更強，可品味得更多，更有種腳踏實地卻偶有虛幻那種奇妙感。
換了身嬌俏黃綠相間的紗衣，沉香這才踏進廟中。
感應到沉香到來的楊嬋欣喜極了快步出了屋迎著沉香：“你真是大忙人，可是好久沒來看我了。”說著的語氣還帶著點兒撒嬌的意味。
沉香頷首含著心虛的笑，手裡捧出了一塊木料：“前不久去了南詔境內，見著這塊木料，覺得你喜歡就買了下來。”
楊嬋杏眸微眨，她好奇端詳一二，她呼吸逐漸急促：“這是？！沉香木！沉香，你這是要把自己送給我麼？”
沉香：......娘，原來你也挺會開玩笑的。
她不好意思笑了笑：“你喜歡就好，喜歡就好。”她這個名字該不會就是娘親喜歡沉香木，然後才取了沉香吧，等以後回去問一問。
倒不是她不喜歡這名字，但是總感覺這樣取好隨意，心痛。
“可惜沉香不是男子，若是男子，該是多麼俊俏。”楊嬋也打起了沉香的趣來，閒來無聊她看些話本子也學到了不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