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場上比賽激烈,所有人都在看著參賽的選手,所以冷不丁聽到有人出聲,眾人的目光便齊刷刷被吸引過去。
然而見是蘇棠,眾人的眼神頓時變得不屑起來。
原來是她!
難怪這麼不知輕重,在這種場合隨便開口!
“何事?”
景帝倒是未見不耐。
大抵是心情好,所以連帶著對她也還算親和。
雲淺緩緩起身,恭敬道:“回父皇,臣媳看到諸位大人和各位兄弟們都在參賽,便也躍躍欲試,不知父皇可否容許睿王府一道參賽?”
此話一出,眾人先是一驚。
包括蕭墨栩,也略顯詫異的看了她一眼,沒想到她會在這個時候突然提出參賽。
然而緊接著,周圍立刻響起一片反對的浪潮。
“這怎麼行啊,大賽都進行到一半了,睿王府早前為何不報名,現在比賽都快結束了才突然說要參賽?”
“就是,如此破壞規則的行徑,我等絕不同意!”
“睿王妃平日裡行事胡來也就罷了,今日這麼重要的比賽,竟然還意圖搗亂,實在是太不懂規矩了!”
“……”
所有人看雲淺的眼神都有些不善。
畢竟,他們的勝率本就不高,要被太子府和淩王府壓製著,要是在這個時候再冒出來一名未知的對手,他們的勝率豈不更低了?
景帝也微微沉了臉,“蘇棠,眾愛卿說的不錯,你既然想參賽,早前怎麼不報名?”
雲淺苦笑,“父皇,臣媳倒是想報名啊,可惜臣媳沒見過什麼世麵,還是今日入宮以後,才知道宮裡會舉辦選石大賽的。”
景帝一愣。
雲淺又道:“其實參不參賽不重要,重要的是其他王府都有代表參賽,唯獨睿王府沒有,臣媳便不禁有些……心疼睿王。”
“臣媳知道,王爺心裡也是想參加這場比賽的,隻是兩年前斷了腿以後,他即便對什麼東西感興趣,也不敢再出聲去要了,生怕旁人會用異樣的目光來看待他……”
“所以臣媳鬥膽,想要代表睿王府參加這場比賽,不求勝出,隻求父皇能給睿王府一個機會,讓王爺擁有與旁人一樣的公平!”
她這番話,把睿王描繪得無比慘烈。
方才還義憤填膺反對的眾人,一時都噎住了,說不出話來。
確實,兩年前睿王還是個驍勇善戰的大將軍,而今卻成了一個隻能坐在輪椅上的廢人,睿王妃有此感慨也是正常的。
最重要的是,睿王妃並沒有聘請專業的選石者來參賽,而是打算自己上陣——就她這種蠢貨,根本不可能懂得選石的原理,所以即便上場,也不過是走個過場罷了。
何況其他參賽者都已經挑完了,她這會兒上場,也隻能在一堆破石頭裡麵挑挑揀揀,根本選不出什麼好貨——就像她說的,她隻是為睿王爭取一個機會,根本不可能贏!
所以大夥兒全都沉默了,甚至有人改口替睿王府求情。
景帝麵色緩和了幾分,“朕明白你的意思了,如此,朕就允你代表睿王府參賽吧。”
“多謝父皇!”
雲淺微喜。
蕭淩策和皇後對視了一眼,皇後似乎想跟景帝說什麼,然而蕭淩策卻朝她搖了搖頭。
雖然他也很討厭蘇棠,但是父皇已經答應了,母後不可能再去駁斥父皇的旨意,何況蘇棠也掀不起什麼風浪,倒也不必管她。
“行了,選石環節就快結束了,你快去挑一塊你想要的石頭吧。”景帝催促道。
“是!”雲淺立刻起身上場。
現場的原石已經被挑得差不多了,但是她最初就一眼看的那一塊,卻始終在那裡擺著,無人問津。
雲淺毫不猶豫的走向它,對身旁的小太監道:“就它了。”
小太監低頭看去,頓時露出了一言難儘的表情。
要說睿王妃指的這塊破石頭,又大又圓,表麵十分粗糙,就連他這個外行人也知道,這不可能是一塊好原石。
沒想到睿王妃長篇大論的求了皇上半天,就選了這麼塊破石頭——還真就主打一個“重在參與”嗎?
小太監的心情有些微妙,但他還是照做了,畢竟他隻是一個幫忙搬原石的奴才,沒有權力對主子的命令說三道四。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