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雲海川就像是沒有察覺到她的痛苦一般,冷冷盯著她,“告訴我,雲淺到底在哪裡?否則,你今日就彆想走出這扇門了。”
雲淺不敢置信的看著他。
為什麼父親會變成這樣?
就算事關她的生死,父親心裡著急,可她現在的身份就是一個通風報信的“恩人”,父親怎麼能對她下此毒手?
甚至就算不是恩人,可是以父親從前善良慈悲的作風,也不可能對一個普通百姓如此心狠手辣啊!
還是說……是她從未了解過真實的父親?
雲淺後背巨大的痛楚襲來,心底也逐漸被絕望侵襲。
今日出門的時候,她換了衣裳,所以身上沒有銀針,也沒有迷藥。
她從未想過,在父親身邊也會遇到危險……
“你再不說,可就真的要命喪黃泉了。”
耳畔是雲海川冰冷的威脅聲,他的手甚至也伸向了她的臉,幾乎要摘下她的麵具。
可是就在此時,房門忽然被人“砰”的一聲撞開。
雲海川臉色一變。
隻見兩名蒙麵人迅速入內,掌風朝著他襲來,他驀地沉下眉眼,鬆開了雲淺,伸手去迎對方的掌風。
雙方你來我往,纏鬥在一起,招式內力都是勢均力敵,一時間不相上下。
就在此時,門外忽然又進來一名蒙麵人。
隻是他並非用雙腿走進來的,而是用內力飛身而入,一把攬住她的身體,帶著她飛下二樓,進了馬車。
熟悉的青竹香沁入鼻息,不用想也知道是誰。
雲淺震驚的看了他一眼,想問問他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可是男人也在看她,漆黑的眸子深不見底,似湧動著無邊的怒氣,又醞釀著深不見底的擔憂和關切。
她心口一縮,到嘴邊的話就這麼咽了回去。
………
馬車疾馳,迅速駛進一條小巷,又換了另一輛馬車,確定無人跟蹤,這才抄小路往睿王府而去。
很快,雲淺就回到了清風苑。
她的麵具在馬車上就被蕭墨栩取了下來,一到王府,王府那位消失多日的神醫鏡修竟也回來了,替她拔箭上藥,忙活了好一陣。
整個過程,蕭墨栩都坐在她的床邊。
“王爺,王妃的箭已拔出,隻需好好休養,就沒什麼大礙了。”
“出去吧。”
鏡修點頭離開。
房門被人關上,屋子裡瞬間又變得靜悄悄的,落針可聞。
蕭墨栩看著床上的女人靜靜的趴在那裡,臉色蒼白,目光呆滯,不知道在想什麼,儼然是受了不小的傷害。
他從未見過她這個樣子,明明任何事在她麵前都是信手拈來、勝券在握的,可是現在,她卻像是傻了一般。
可見今日去見雲海川,給了她多慘痛的打擊。
“雲淺……”
他斟酌著該如何開口。
女人就忽然看了他一眼,“你為什麼會突然出現?”
如果是臨時碰見,他和兩名暗衛不會都穿著夜行衣蒙著麵,更不會有小巷中早已準備好的馬車。
這一切精密的部署,隻能說明他是早有準備。
可是,他為什麼會有準備?
連她都不知道父親會突然對她發作,他又是怎麼知道的?
蕭墨栩沉默了一會兒,不答反問,“你覺得,雲海川為什麼會這麼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