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三個字落下,梅娘陡然瞪大了眼睛,“告禦狀?”
“沒錯。”
雲淺認真道:“雖然擊登聞鼓告禦狀者都需先打二十大板,但是與你的性命比起來,這一頓打也算挨得值。”
頓了頓,“不過我也隻是提個建議罷了,具體怎麼做,還是要看夫人自己。我先回去了,夫人自己小心吧。”
說罷,她便緩緩的轉身走了。
梅娘看著她的背影,一陣失神。
其實剛才她也懷疑過,這個突然出現的女子是不是存心騙自己的,可對方竟然隻是提了個建議就走了,絲毫沒有強迫她的意思。
看來真的隻是個路人而已。
梅娘搖了搖頭,收回視線,失魂落魄的走在大街上。
忽然,前方一陣喧嘩聲傳來。
抬頭看去,是一群官差拿著畫像正在尋人。
梅娘本來隻是隨便瞥一眼,畢竟這種事不可能跟她有關係,可這一眼看的,差點把她的魂兒嚇沒了。
那畫像上的人,不是彆人,竟然就是她自己!
梅娘驀然瞪大了眼睛,呆了片刻,急忙躲到了一旁的攤販後。
為什麼官差會追她?
難道是……雲海川?
對了,一定是他,剛才派人追殺她沒能得逞,他便利用他在官府的權力明目張膽的找她,這樣一來,她就插翅難逃了!
梅娘從未想過,那個男人能對她做出這麼趕儘殺絕的事!
從前他的惡毒隻對周瑛母女,她以為自己是不一樣的,可是沒想到,原來一個惡人在自己的利益受到威脅時,對任何人都能出手!
她本來還有些猶豫,可是這一刻,心裡的遲疑頓時消散得乾乾淨淨,立刻去宮門口擊了登聞鼓。
就算挨了那二十個板子也無妨,她無論如何,都要告禦狀!
………
雲淺收到消息的時候,已經回了睿王府。
她以為至少要再等兩天才能見到結果,沒想到雲海川會把這女人養的這麼單純又愚蠢,比她想象得更容易得手。
“我們也去看看吧。”
耳畔響起蕭墨栩低沉的嗓音。
雲淺點了點頭,吩咐一旁的韓離,“把消息散播出去,不過通知永安侯府的時間儘量晚些,要確保皇上聽完那女人的狀告。”
“是!”
韓離立刻出門去,找人大肆宣揚,確保滿京城人儘皆知。
於是乎,不隻今日永安侯府的賓客,就連四周的百姓也都聽說了此事,一個個奔走相告,全都帶著街坊鄰居都到了宮門口來看熱鬨。
很快,宮門口就堵滿了人。
“你們說,永安侯在外麵真的有彆的女人嗎?”
“我覺得不會,今日侯府那場戲分明就是有人故意栽贓,不信你瞧現在挨打的這個女人,她和永安侯府指證侯爺的那個女人,根本就不是同一個!可見這其中一定有人在搬弄是非!”
“對哦,我怎麼沒想到這一點呢!”
“可現在這女人寧願挨二十大板也要告狀,怎麼可能是假的?”
“沒準兒是收了錢呢?永安侯這麼好的人,才不會乾出那種狼心狗肺的事!”
“……”
雖然永安侯的流言已經傳得沸沸揚揚,今日壽宴上的賓客也都看了一場戲,可那些畢竟都是捕風捉影,沒有證據的事!
所以現場的爭執聲,很快就變成了一邊倒的相信永安侯。
忽然,一聲尖銳的唱喏聲響起。
“皇上駕到——!”
緊接著,一身明黃色龍袍的帝王緩緩的從宮內走出。
眾人立刻安靜下來,紛紛跪下行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