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便繼續往前,身形筆直的走向景帝。
景帝的眼神變幻莫測,直到她站定在他麵前,才從震驚中回過神來,“周瑛,你不是失蹤了?”
周瑛點了點頭,模樣有些狼狽,唇畔還帶著一絲苦笑,“臣婦原本確實遭人綁架,勞皇上找了興師動眾的找了一整夜,是臣婦的罪過。不過就在今早,睿王的人馬已將臣婦救出。”
救出?
景帝驚疑不定的看向蕭墨栩,“朕怎麼不知道此事?”
蕭墨栩麵色坦蕩,“父皇恕罪,兒臣原想順藤摸瓜揪出綁架周夫人的凶手,所以沒有聲張。隻是沒想到周將軍竟對兒臣和蘇棠有這麼大的誤會,兒臣無奈,隻能讓人將周夫人請了出來。”
原來如此。
可是,雲淺才是周瑛的女兒,周瑛為什麼會幫蘇棠?
景帝眼底閃過一絲狐疑,正要再問,卻聽一道尖銳的嗓音響起,“不可能!”
景帝頓了一下,目光複雜的看向周鎮國身旁的人。
他印象中的雲淺,從來都是溫婉大方,不管遇到什麼事都能泰然處之,他還從未見過她這般急迫的模樣,甚至急迫中還透著一絲狠毒。
四年不見,她似乎變了很多。
不過經曆了那種事,她變了也正常吧?
“雲淺。”
他正要安撫兩句,卻聽她急聲道:“父皇,母親與我多年不見,怎麼可能知道我四年前發生的事?臣媳聽聞前陣子睿王妃救過母親,母親想必十分信任她,所以今日幫著她說話也正常!但是請父皇務必明鑒,萬萬不能相信母親的證詞啊!”
幾乎是在她話音落下的瞬間,眾人就附和著點頭。
“是啊,四年前變故發生的時候,周夫人又不在淩王妃身邊,怎麼可能知道當時的情況,又如何能作證?”
“先不說睿王妃到底有沒有做過那種事,就說淩王妃吧,她已經如此可憐了,睿王妃為什麼還要利用她的親生母親來欺負她?”
“挾恩圖報,實非君子所為啊!”
“……”
一時間,眾人看雲淺的眼神都變得無比憤慨。
可雲淺非但不生氣,反而有些好笑。
她幽幽的看著那個冒牌貨,“周夫人還沒開口呢,你就急不可耐的否定她了,難不成你知道她要說什麼,所以心虛了?”
對方臉色一變,“一派胡言!”
“一派胡言的分明是你!”
隻聽周瑛厲喝一聲,“你剛才說的都對,如果你當真是我女兒,那我確實不知道你這些年發生的事情,也不能站出來作這個證——可如果你根本不是呢?”
此話一出,所有人俱是大驚。
景帝臉色驟變。
周鎮國更是不敢置信的看著她,“瑛兒,你說什麼?”
周瑛鄭重的道:“爹,您和兄長都被這個人騙了。她根本不是我的淺兒,淺兒確實沒有死,但她正在一個很安全的地方養傷,眼前這個隻是一個挑撥離間的冒牌貨,您千萬不能相信她!”
周鎮國愈發震驚的看著她。
眾人更是麵麵相覷,完全不敢相信這一切。
與此同時,人群外圍的一名小太監壓低了帽簷,悄然離去。
雲淺遠遠看著那個方向,眼底倏地閃過一絲暗芒。
“父皇。”
她立刻轉身道:“臣媳鬥膽,請您和諸位大人隨臣媳去一個地方。”
眾人又是一驚。
她這話插的,實在莫名其妙,明明此刻正在處理周瑛母女的事,她卻突然說要去一個地方?
可越是莫名其妙的事,就越是讓人好奇!
景帝眉心一蹙,“去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