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淺笑了,“今日怎麼有空來找我?”
姬君洛放下茶盞,唇畔也勾起一抹薄薄的弧度,“我要回西涼了。”
雲淺一愣。
前陣子姬君洛幫了她不少忙,不過他留在京城的主要目的並不是為了她,而是與南詔通商,為西涼富國強兵。
這些日子他連個消息也沒有,想必十分忙碌。
沒想到今日一來,就是要告彆。
她收起笑意,認真的道:“前些日子多謝你幫我,若是往後有什麼需要我做的,儘管開口。”
她就像在跟一個普通朋友道彆,有悵惘,卻沒有不舍。
姬君洛眼神黯了幾分,但也隻是轉瞬便恢複了,“那就勞煩睿王妃,在本宮離開以後,代本宮好好維係西涼與南詔的關係,千萬彆讓東泱那群無恥之徒趁虛而入,再弄出什麼幺蛾子。”
雲淺好笑,“放心,我一定辦到。你什麼時候走?”
姬君洛想了想,挑眉道:“明日吧,今日波斯和天竺入京拜見,聽聞他們的聖女十分美貌,本宮得好好瞻仰一番。”
雲淺眼角抽了抽。
不過,波斯和天竺?
這兩國與東南西北四大國不同,雖也是主權國家,但國土麵積要小一半不止,兵力也相差甚多,並沒有和四大國抗衡的能力。
每年秋收的時候,甚至要向南詔朝貢。
而且,他們的君主並非通過血脈來繼承皇位,而是“由天擇定”,每隔二十年舉辦一次大祭,選出聖女,任下一代女皇。
最重要的是,她忽然想到了蕭墨栩留給她的那幅畫——那上麵的異域美女,倒是很像波斯人。
難道,那就是姬君洛口中的聖女?
………
皇宮。
金鑾殿前的空地上,擺著一堆大大小小的石頭。
景帝帶著群臣站在最靠近這些石頭的位置,身旁還有兩位美豔的異域女子,而她們身後則是一群同樣異域長相的使臣。
南詔這邊,所有大臣的臉色都很難看。
波斯聖女黛綺羅卻笑道:“陛下,規則剛才已經說過——不管是選石還是煉藥,隻要南詔有任何一位大人贏了本使,今年的朝貢便會翻倍。如今既然南詔沒有這方麵的人才,那實在是太遺憾了。”
就在剛才,他們進行了選石和煉藥兩場比試。
可結果,全都輸了。
其實黛綺羅並有說,南詔若是輸了便得將朝貢減半,可南詔作為四大國之一,自當有大國氣度,怎麼可能讓波斯單方麵吃虧?
所以即便不說,他們也得遵循那一半的規則啊!
但,最重要的不是朝貢,而是南詔的威嚴啊!
如今他們連波斯這彈丸小國也比不過,豈不顏麵掃地?
所以一時間,南詔這邊所有人的臉色都難看得要命,包括景帝。
可景帝還沒來得及開口,卻聽一道低沉的嗓音響起,“聖女剛才說,南詔的任何一位大人都可以?”
是老七!
景帝眸光微凝。
黛綺羅眯起眼睛,目光幽幽的朝他看向他,“這位是……”
男人神色如常的道:“本王乃父皇第七子,睿王蕭墨栩。”
黛綺羅點點頭,表示明白,然後挑眉道:“所以睿王剛才的話是什麼意思?難道你們南詔還有哪位大人並未參賽的?”
頓了頓,“方才煉藥的時候,出戰的是你們太醫院的太醫,選石的時候,出戰的則是你們丞相和大將軍——他們應該都是你們南詔最厲害的人才了,難不成睿王還想從軍隊中另找一人?”
其實從軍隊中找,也並無不可。
畢竟這位聖女的規矩是——隻要是南詔臣子,都可以參賽,包括太醫院,包括金鑾殿中這些大臣,自然也包括任何府衙的衙役官差。
可是短時間內,他們突然去哪兒找這種人才啊?
當初選石大賽的時候,璿璣老人倒是挺厲害的,可他也不是朝中的大臣,不符合聖女的規矩啊!
所以眾人聞言,全都神色複雜的看向了蕭墨栩。
“睿王當真還有其他人選嗎?”
“是啊,若是不能保證輸贏的話,還是不要隨便舉薦了吧?”
“萬一再輸一次,南詔實在是丟不起這個人啊!”
“……”
大臣們壓低聲音勸說著。
蕭墨栩卻沒有理會,淡淡的繼續道:“確實有這麼一個人,她是父皇昨日剛封的官,隻是今日恰巧不在宮裡。”
他恭敬的看向景帝,“不知父皇可願召她入宮一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