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人上路,活人回避!”
二叔的聲音在荒涼的山路上回蕩不絕,我不敢說話,老老實實跟在二叔的屁股後麵。
走到半夜的時候,突然下起雨來,雨勢還挺大的,山林裡麵很快飄起白茫茫的水煙。
我捂著腦袋,問二叔要不要找個地方避避雨。
“前麵不遠處有個可以落腳的客棧!”二叔說著,加快了步伐。
客棧?!
誰會在這荒郊野嶺的地方開設客棧?
我懷著疑惑的心情跟了上去。
沒走多遠,果然看見前方出現了一座農家小院。
雷電交加中,這座孤零零的農家小院透露出一種莫名的詭異。
二叔明顯不是第一次來這裡,他熟門熟路地推開木門,走進小院。
這座農家小院就是二叔口中的客棧嗎?
這座客棧連個名字都沒有,真不知道開在這麼荒涼的地方,怎麼會有生意?
客棧不大,典型的農家小院結構,左邊是灶房,右邊是茅房,中央佇立著一座吊腳樓。
我們這邊氣候潮濕,鄉村裡經常都能見到這種吊腳樓,倒也不覺得稀奇。
客棧裡黑燈瞎火的,除了我和二叔,也不見半個人影。
“有人嗎?”我禮貌地喊了一嗓子。
二叔背著呂夢霞的屍體走上吊腳樓,頭也不回地說:“彆喊了,這裡沒有老板!”
我一臉訝然,真是奇了怪了,客棧裡麵居然沒有老板,那這座客棧修來做什麼,免費供人居住嗎?
“二叔,等等我!”二叔走進吊腳樓,我還在發神,趕緊追了上去。
當我跑上吊腳樓的時候,吊腳樓裡麵突然倒灌出一股陰風,吹得我打了個冷顫。
我不由自主地皺起眉頭,不知道為什麼,從走進客棧的第一步開始,我就感覺不太舒服,我總覺著這座客棧有些陰氣森森的。
滋!
屋子裡的油燈亮了起來,二叔在裡麵招呼我進去。
我應了一聲,抖了抖身上的雨水走進屋裡。
這座吊腳樓是一個凹字造型,左右各有一個廂房,房間裡黑黢黢的,透露出一股黴味兒。
二叔坐在中央的客廳裡麵,客廳裡的擺設非常簡陋,隻有一張落滿灰塵的小木幾,木幾上麵放著一盞那種老式的油燈,昏暗的燈光把我們的影子投射到牆壁上,我抬頭看向牆壁的時候,突然發現這個房間的設計有些奇怪,房間裡麵竟然沒有窗戶!
一般來講,客廳裡麵都會留有一個通風的窗戶,但是這個客廳卻封得死死的,一點縫隙都沒有留下,更彆說窗戶了。
沒有窗戶的房間裡麵死氣沉沉的,我忍不住抱怨道:“這是什麼人修的客棧,怎麼連窗戶都沒有?”
二叔摘下腰間的牛皮袋,喝了口酒,笑了笑:“你知道為什麼這座客棧沒有窗戶嗎?因為這座客棧本就不是給活人住的,而是給死人住的,這是一座‘陰人客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