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田長青離開以後,我終於憋不住,發出了豬笑聲。
二叔見我很開心的樣子,於是問我在笑什麼。
我說:“二叔,你可真是個人才,臨走還不忘敲詐田長青一頓飯!”
二叔搖了搖手指:“不不不,你這個用詞不太恰當啊,我這可不是敲詐,我這是節約!明明可以吃免費的晚飯,為什麼要自己花錢去外麵吃呢?”
我點點頭:“有道理!”
二叔說:“當然,這也得看人!像田長青這樣的貪官汙吏,跟他客氣什麼呢?若是碰上困難的人家,倒貼一點也無所謂!乾我們這一行,最重要的是心中一定要有一杆秤,一杆良心秤!”
我一臉敬佩的看著二叔,雖然二叔有時候頑皮了一點,好色了一點,但二叔絕對是一個正直善良的漢子。
也許正是因為這種發自內心的敬佩,所以經過這幾天的相處,我漸漸熱愛上了走陰這門行當。
我也夢想著能從二叔那裡學到一身本事,然後跟二叔一樣行走江湖。
於是,我忍不住問二叔:“二叔,什麼時候教我手藝?”
二叔已經摸回床上,脫下外衣,準備睡回籠覺。
“什麼手藝?”二叔問我。
“當然是走陰的手藝啊!”我說。
二叔笑了笑:“我這不是在教你嗎?”
我湊了過去,一本正經的對二叔說:“我說的是那種真正的教!”
二叔收起笑容,滿臉正色對我說:“從我帶你離開山洞的那一刻開始,我就已經在傳授你走陰的手藝了!萬丈高樓平地起,如果不打好基礎,何來萬丈高樓?你現在的所見所學,都是基礎,都是經驗的累積,沒有夯實的基礎,你拿什麼去走陰?記住一句話,沒學會走路,就不要急著跑步!沉住氣,年輕人!”
二叔說完,腦袋往被窩裡一鑽,很快便打起呼嚕。
二叔這一番訓話,也讓我躁動的心安靜了下來。
二叔的瞌睡是真好睡,我以為的回籠覺,頂多也就是中午,誰知道二叔的回籠覺,竟然從上午睡到了太陽落山。
“真是舒服啊!”二叔伸著懶腰坐起來。
整整一天,我都沒有吃東西,餓得頭暈眼花,七竅冒煙。
我說:“二叔,你可算是醒了,你再不醒,我要餓死了!”
二叔摳著眼屎說:“你不知道自己去買東西吃嗎?”
我苦著臉說:“我身上一毛錢都沒有!”
二叔說:“我的包裡不是有錢嗎?”
我指了指二叔的那個老式挎包:“你的百寶袋,我可不敢隨便亂碰!”
二叔笑了笑,把手伸入百寶袋裡麵,摸出兩張老人頭遞到我手裡:“你揣在身上,有時候應個急!這些年沒有出去接活,都快坐吃山空了,這次得好好賺一筆田長青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