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音默了會兒,勉強懂了彆扭的爆豪到底是什麼意思:你不高興,所以就算我會不高興但還是想遷就你。
好笨哦。
時音小幅度地晃了晃爆豪牽著她的那隻手:“不看了,我看我的男朋友就行了。”
蹭——
速度非常快的,爆豪脖子紅了。
並且像是才意識到他們牽著手,一下子把手放開了。
時音:“……”
你害羞什麼?
“不看最好。”爆豪避開時音的視線,掩著唇清咳了兩聲,“你男朋友才是最有看頭的。”
說的凶巴巴,讓人想信都會先聯想到“恐嚇”。
時音竭力抿唇壓住笑意,頗為誠懇地道:“是,勝己最帥啦。”
爆豪匆匆轉過身,幾乎是落荒而逃地往前走了兩步。
但很快又側過身,隻側了一點點的視線,伸出來的手臂卻十分打眼:“走了。”
這是……要牽手?
時音差點繃不住,幸好此時爆豪沒回頭。
她伸手牽上去,不出意外感受到對方掌心已經滲出了微微的汗意。
可愛。
-
交流會當天。
時音一早就覺得腦子不太對勁——字麵意義上的,測了體溫,倒是沒發燒。
“不會是跡部遠距離的精神控製什麼的吧……”時音吐槽著自己都完全不信的東西,隨手往嘴裡塞了顆薄荷糖便出門了。
電車上遇到了爆豪,時音懷疑自己險些是花眼、腦子真的壞了。
愣愣地看著爆豪越走越近,時音的額上被敲了一記:“傻看什……”
爆豪準備好的一句話都沒說完,突地皺眉,手指又覆上了時音的額頭。
好像有點燙。
但又不能說是發燒了的那種程度。
時音反應過來,拉下爆豪的手:“沒發燒。”
爆豪一怔,反手抓住她的手:“一副病殃殃的樣子。”
時音抬眼瞄他,用手臂撞了撞他:“你今天怎麼在這兒?”
爆豪家可不在這兒,搭電車也絕不可能是這班。
“散步散遠了。”
爆豪麵不改色。
時音故作驚訝:“上學日大清早散步?”
“你管我?”
爆豪擠出聲音。
“誒。”時音湊過去,晃了晃他的手,見他不答,繼續道,“喂。爆豪君?大帥哥?男朋友?”
“……乾嘛?”
時音就抱著他的手臂笑:“叫你啊。”
還能乾嘛啊。
爆豪終於憋不住跟著笑出來,唇角一彎,又裝模作樣地壓回去,手上力道重了點,將她柔軟的手指握緊了:“蠢死了。”
時音:“……”
她狠狠地懟了一下爆豪的手臂。
但爆豪顯然沒意識到時音的不滿,他還當自己的女朋友在撒嬌呢。
於是時音心安理得地又懟了一下。
嗯,神清氣爽。
笨死了。
……
雄英占地麵積廣大,不僅是為了英雄科,還有足足幾棟樓的空地儲備以及隨時都能造出更多建築的空地餘裕。
與冰帝的見麵被安排在第三會議樓的五層,各會議樓裡都有直達電梯。時音抱著一疊資料,身後的心操和貓原以及跟來的其他幾位也不遑多讓。
貓原打量四周,不住的嘀咕著:“雄英財大氣粗,能不能救救我這個貧苦群眾。”
“那你把電梯帶回去?”一位男生打趣他。
“要說真帶個值錢的走,我看對麵冰帝的學生會長就是最值錢的。”貓原一本正經。
心操無語地微微歎氣。
時音一聽“冰帝”,覺得腦子又開始疼了。
——她對跡部應該沒有什麼應激反應才對?
他們提前抵達,門口到第三會議樓會有專門的人領冰帝的團隊過來。
時音垂眸翻著準備好的東西,眼前出現了一隻手,掌心向上,手指蜷起,食指和中指屈起得尤為明顯,與桌麵相觸兩次,發出短促的聲響。
心操的聲音隨後傳來:“放鬆點,班長大人。”
時音一副見了鬼的表情看著他。
心操收回手:“怎麼?”
“……你居然那麼輕鬆地說出了那種羞恥度爆表的稱呼。”
心操:“……”
他無聲地側過視線望了時音一眼,很快就收回:“至少我的目的達到了。”
時音甘拜下風,心裡隻有一個“服”字。
十分鐘後,冰帝抵達。
時音一抬眼,自然是看到了位於最前端的跡部,他身上穿著冰帝高等部的製服,比之國中部,在顏色和款式上都稍有改動,不變的隻是那副睥睨天下的氣場與倨傲無比的氣勢。
跡部的視線在室內掠過一周,眉梢揚了揚:“雄英高中,久聞不如一見,實在氣派。”
時音頓時端了副再和善熱切不過的笑容站起來:“跡部君說笑了,冰帝的恢弘放眼難尋,歐式建築相當吸人眼球。”
跡部挑了嘴角,笑得特彆勾人:“林沼桑又不是沒見過,不必說得如此客氣。”
時音:“……”
一時間,空氣有些安靜。
心操心說這可真是撞著大戲開場了,吐了口氣,便跟著發聲:“就是見過才說難忘,冰帝學園是國內佼佼,跡部君才是客氣了。”
跡部玩味的視線便移到了他的身上。
幫忙倒茶的圍觀群眾都為這突如其來的意想不到弄得心神分散,目光就是沒辦法專心定在倒茶這項事關開場的“偉業”上,聽見心操這話說完,半晌沒等到下文,不由地好奇抬首,完全沒注意到手中的茶壺正在偏離軌道。
正對著這方的跡部眉心一攏,誰也沒看到他是怎麼移動的,轉眼間身形出現在時音身邊,手指已經扣在她的蝴蝶骨上,另一隻手則是伸出去做出一個欲攔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