懲戒結束,老嬤嬤冷漠收起戒尺。
溫頌強忍手心的火辣痛感,膝蓋麻木,免不了搖搖晃晃,但是她還是儘力穩著身形。
大夫人厲聲說著,“寸步不離明奕的身邊,這是你的用處,記住了嗎?”
溫頌低聲細語,“奴婢記住了。“
“如果再發生一次,你的用處也就結束了。”
大夫人冷漠的發出最後通牒,她嘴裡的結束可不是讓她從哪來的回哪裡。
溫頌一個激靈,手指發白緊緊抓住裙邊,強忍恐懼從嗓眼裡蹦出一個字。
“是...”
大夫人揮手讓她退下。
從大夫人院裡出來,溫頌踉蹌走遠一些,看到一處涼亭,觀察著四下無人,才跌坐在那裡。
清涼的淚水夾雜著迷茫無力,一並順著眼角流出。
她甚至不敢放聲大哭。
初到府時,就收到了大夫人警告,讓她看住少爺,彆讓外麵的狐媚子迷了心。
承諾等他成婚後,就破例把她抬為妾室,不說榮華富貴,也是衣食無憂。
這個誘惑對漂泊無依的溫頌來說簡直太誘人,對於不知以後命運的人,眼前有根明繩,她隻會緊緊抓住。
想法簡單,實施卻難,少爺又怎麼是她能纏住的。
府裡人明麵上叫她一聲姑娘,其實心裡誰都瞧不上她。
以色待人,注定不會長久,更何況她隻是通房,等正主進了門,她的結局還不定是什麼。
沒哭多久,遠處人影走來,溫頌快速擦乾眼淚,收拾妥當起身離開。
夜色給了她暫時放任悲傷的勇氣,也讓她不得不正視自己前麵未知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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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天未亮。
睡夢中的溫頌突然驚坐起,眸底儘是未散去的恐懼,她迅速環顧四周,發現還是她的小房間,長舒了一口氣,皺著的眉頭也慢慢鬆開。
她剛做了一場噩夢,一場真實到她醒後還心有餘悸的夢。
夢裡她死了,是被沈明奕剛娶回來的妻子毒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