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6 章 046(1 / 2)

禮畢,江雲霄從儲物袋中掏出一把係著紅綢緞的盒子,從師父開始發,每個師伯師叔各一個。

掌門低頭看著這個包裝精美的喜慶小盒子:“這裡麵裝的是什麼東西?”

盒子是很普通的材質,除了花哨漂亮之外,沒有什麼特殊的靈力波動。倒是裡麵裝的東西有些微的靈力波動,但是對修為高深的掌門而言,那一絲靈力約等於無。

“是喜糖,凡界若是成婚,都要給今日遇到的人分發喜糖沾喜氣,寓意婚後生活甜甜蜜蜜。徒兒L今日給碰到的宗門其他弟子也發了,師父幫我們征婚,除了喜糖還有紅包要拿的。”

江雲霄道:“徒兒L尚且年輕,囊中羞澀,紅包包不出什麼太值錢的東西,還望師父和各位師伯師叔不要嫌棄。”

這盒子是江雲霄從自己的儲物袋中翻出來材料,將靈力灌輸在手上,打磨切割了一批出來。

時間緊迫,他親手打磨的盒子數量有限,不足以供應全宗門的弟子。

太虛宮弟子總共有七八千餘人,其中數量最多的便是雜役弟子,人有親疏遠近,其他都沒有見到過的同門,江雲霄給的都是隨手抓的散裝喜糖,但是對他頗有關照的師父和師伯他們肯定不能這麼隨意。

靈虛子收了東西,還沒有來得及說什麼,當初和掌門搶人沒有能夠搶成功的花宵已經拆了盒子,剝了一顆糖吃,他樂嗬嗬道:“確實很甜,你看你今日穿紅衣多好看,一看就是我們峰頭的弟子,雲霄啊,要不要來我們峰,我那裡可還有特殊的雙修功法,我可不會嫌棄你。”

江雲霄才來太虛宮沒多久就選擇和一個男子成婚,這性格和古板的掌門可一點都不像,花宵顯然還是沒放棄挖牆角的念頭。

“師弟還是早些放棄這個念頭比較好。”雖然掌門並不看好這條件相差巨大的一對,但是他也沒有說真的嫌棄江雲霄,不然的話也不可能答應當這個證婚人。

師父們的吵架,江雲霄並不打算參與,發完喜糖就趁機退了,宗門那麼多弟子,他們總不好喊人過來領,還是帶著秦槐挨個去發,順便還可以去其他峰頭看一看。

等出了殿外,秦槐問:“雲霄,你給掌門他們的那些盒子糖還有嗎?”

江雲霄從儲物戒裡摸出來一個盒子,拆開上麵係好的絲帶,然後換掉裡麵蘊含靈氣的糖,那些擁有一定靈氣對普通雜役弟子來說也是好東西,但秦槐是絕靈之體,這種蘊含靈氣的東西可能就是有毒的糖,就算毒性不是特彆強,那也會讓秦槐不舒服,輕則拉肚子,重則……

總之江雲霄不會犯這種錯誤,除了有靈氣的糖,他還買了一堆沒靈氣的。

當著秦槐的麵做完這些東西,江雲霄才把塞滿了一整盒糖果的盒子遞給秦槐:“諾,你想吃糖的話就吃這個,給師尊他們的有靈氣,你不能吃。”

秦槐其實對盒子裡的糖果沒有什麼興趣,修長手指摸索著打磨得十分光滑精致的木盒上,麵刻的紋路是一朵雲還有一棵樹,雲代表的就

是江雲霄(),那棵樹顯然就是秦槐。

這盒子是什麼時候做的?這是你自己親手做的?

江雲霄點點頭:咱們的道侶大典實在簡陋了一些?[((),我就想著其他方麵儘善儘美一些,昨日還早的時候,就磨了些裝喜糖的盒子。”

他們從山裡回來之後也不是時刻黏在一起的,還去采買了一些東西,趁著秦槐不在的時候,他就打磨了一些盒子。

“做這些很辛苦吧,怎麼不喊我一起呢?”

秦槐嘴上這麼說,可看這些盒子的眼神卻很是溫和喜愛。

“我學了一些法術,用靈力打磨也不算費力,還能鍛煉自己法術的熟練度,就自己做了。”

他不喊秦槐,是因為秦槐本來就疲憊。他既然決定要好好和對方結為道侶,自然就做好了認真經營這婚事的打算。成婚的是兩個人,怎麼可能隻讓秦槐一個人傻乎乎的付出。

江雲霄頓了頓:“比起你弄來的婚服,這些木盒著實不算什麼。”

提到婚服,秦槐搖頭:“那是早就定好的事情,而且婚服也不是我親手做的。”

“那些鮫人哪有你說的那麼好打交道。”江雲霄歎了口氣,之前兩個人未曾結契,他不想同秦槐鬨彆扭,壞了他的心情,所以選擇裝糊塗,但現在兩個人道侶契約已成,名分給了,秦槐應該比之前更有安全感,他也不打算再裝傻,免得秦槐以為自己是什麼都不懂的糊塗蛋。

江雲霄說:“那鮫人當初和太虛宮達成協議的時候,態度差得很,怎麼可能會為了你說的理由送兩套鮫綃,就算要賠禮道歉,這麼貴重的東西,也應該直接送到我的手上,而不是委托給你。秦槐,我不是傻子,雖然不知道你是怎麼拿到這東西的,但過程肯定不容易……”

江雲霄一臉正色的看著自己的新婚道侶:“秦槐,你要知道如果我真的抗拒的話,我也不會答應同你結為道侶,道侶之間要相互包容,相互付出,這種小事情是我應該做的。同樣的,我希望你也能信任我,以後做事有商有量的,不要隱瞞我太多,我不希望因為信息不對等,導致我們兩個人生出誤會。你要知道,感情要是生出裂痕,就很難修複如初的。”

秦槐在他清澈的目光下點點頭:“我會的,以後有事我不會瞞著你。”

說了自己的原則,江雲霄又軟和了語氣:“我也是第一次成婚,在處理道侶的事情上沒有多少經驗。如果有哪裡做的什麼不好的地方,你直接和我說。遇到了不管什麼困難,都可以告訴我,我會想辦法和你一起解決的。我這個人不擅長揣測彆人的心思,可能有些讓你不舒服的地方我會沒察覺到,你一定要及時說出來,我會努力改的。”

他能感覺到秦槐的心思要比他更加細膩敏感許多,在感情這種事情,他的鈍感力比較強,兩個人是這樣的性格,如果秦槐在成婚之後會患得患失,那說明自己做的不夠,不能夠給自己道侶充分的安全感。

這種心思細膩敏感的人,能夠豁出去朝著他走了這麼多步,江雲霄不是那種把彆人的付出

() 當成理所當然的人,又怎麼會一直在原地等著,他也往前走了一步:“我希望成婚之後,你能比之前更加開心。”

兩個人在一起應該要比一個人更好,這才是結為道侶的意義。

俊美無雙的少年郎穿著一身紅衣,無比專注認真的看著自己。

現在的時間,太陽早就升在高空之上,沒有了雲層的遮擋,金色的陽光毫不吝惜的灑在江雲霄身上。

被這樣一雙眼睛注視,秦槐無論如何都說不出一句不好來,他在原地呆呆的站住,那雙過於黑白分明的狐狸眼一直緊緊盯著江雲霄,沉默的時間太久,以至於後者不由摸了摸自己的臉:“我臉上有什麼東西嗎?”

秦槐往前一步湊近過來,他目光灼灼:“雲霄,我想要親親你,就像是在幻境裡我們用洞房花燭夜做的那樣。”

在今日之前,秦槐一直都覺得自己是單相思多一些,他是步步為營,算計而來的婚事,成婚了他也十分歡喜,可知道江雲霄對自己的喜歡可能比他想想的更多,他們是真的兩情相悅,強烈的歡喜便鋪天而來。

他沒有吃糖,但已經像是含了一塊蜂蜜,甜滋滋的,甜到他昏頭昏腦,很想要現在就將江雲霄撲到,然後一口一口吞吃入腹。

江雲霄被他炙熱的目光看得臉頰有些發燙,他看了眼左右投來的視線,因為今日兩個人穿的是鮫綃織成的紅衣,被紅珊瑚染過的布料在陽光底下呈現一種流光溢彩的質感,讓他們兩個顯得尤為顯眼,吸引了不少宗門弟子的目光。

他喉結滾動,隻伸手和秦槐十指相扣,有些害羞的偏過頭去,潔白如玉的臉頰微微泛紅:“有那麼多人看著,等咱們發完喜糖回院子裡再說。”

他們成婚了,再怎麼樣都要放幾日的婚假,這幾日他就不去修行了。哪怕兩個人已經是親友見證,天道認可的合法道侶。時間還充裕的情況下,江雲霄實在是做不出來當著這麼多人的麵肆無忌憚的同秦槐親吻。

現在還早,甚至還不到午膳的時候,秦槐就已經在盼著天黑了。他知道自家道侶年輕麵皮薄,倒也沒有過分強求,隻美滋滋的反手將江雲霄的手指緊扣:“那咱們就先去散喜糖,散完了就回去。”

他今日的心情比昨日的更好,看路邊的野花野草都覺得比往日裡明媚幾分。

到底是新婚,江雲霄帶著秦槐轉了一圈,把喜糖拜托各個峰頭的師兄弟幫忙把剩下的那些按雙數分發完,時間差不多就到了午時。

其實太虛宮的夥食很不錯,不過畢竟是新婚,天天就那些菜色,他想了想,還是去了一趟山下:“咱們來這島上匆忙,都沒有好好在山下逛逛,今日就在山下的酒樓吃吧。”

他問過了幾位師兄,山下有家叫雲客來的酒樓的廚子手藝特彆好,當初老爺子就是憑借著一手做飯的手藝從小飯館開成了大酒樓,還憑借著手藝得到了太虛宮的青睞,得了可以延年益壽的丹藥,雖然對方沒有什麼修煉的天賦,卻活到了足足一百五十歲的高齡。

江雲霄作為太虛宮的弟子,若是去

這家酒樓吃飯(),還可以打七折。

他倒不是為了這折扣⒐(),主要是想帶秦槐吃點好的,當然了,也是希望他們兩個人的感情,就像老爺子的壽命一樣,能夠長長久久。

作為這座城池最大的酒樓,江雲霄帶秦槐到店裡的時候,大廳已經是座無虛席。

江雲霄到前台出示了太虛宮親傳弟子的令牌:“我記得太虛宮在雲客來應該可以到雅間。”

本來忙得不行的掌櫃一看令牌,那略顯疲憊煩躁的一張胖臉上立馬擠出燦爛的笑容:“對對對,三樓還有為太虛宮預留的雅間,現在正好空著,還請兩位貴客跟我來。”

掌櫃見多識廣,自然認識親傳弟子的令牌。雖說雲客來和太虛宮有那麼一丁半點的關係,受太虛宮庇佑,但是他們見的太虛宮外門弟子多,內門弟子很少見到,更彆說親傳弟子。

這個是實打實的貴客,不僅掌櫃的親自負責招待點單,很久沒有出手的老廚師還表示今日要親自動手下廚招待貴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