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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碗坨掉的陽春麵,因為秦槐沒多少胃口,最後還是江雲霄全部吃掉了,剛剛乾了那麼多體力活,他吃的還挺香。

坨了的麵條沒那麼好吃,若是擱在以前,江二少爺哪裡吃過這種東西。

但是如今情況不一樣了,他雖然有錢,可是花的也多,考慮到求仙緣的路很漫長,就算這一碗簡簡單單的陽春麵加了雞蛋才十文錢,那也不能浪費。

不過江雲霄並不後悔出逃,留下來那是錦衣玉食,任人宰割的豬。哪怕外麵的日子過得苦一些,總比留在禹城擔驚受怕的好。

因為天色已晚,官府又忙得很,江雲霄便打算在城內逗留幾日。

晚上他們尋了一間客棧,為了省錢,江雲霄要了一間房,額外加了一張床。

秦槐窮鬼一個,自然還是江雲霄掏的錢。

等店小二送熱水上來的時候,江雲霄就問:“秦兄,你當年進京趕考,家應該就在這附近吧,要我明日陪你走一趟嗎?回去把你的戶籍什麼的補上,你的家人肯定等急了。”

這輩子,他遭受親兄弟的算計,但是江雲霄並不會因此懷疑人生,更不會懷疑自己,畢竟上輩子他擁有很好的父母,仍然相信真摯的親情和友情。

他原本的打算,就是大家說開,然後好聚好散。不過衝著那份觸動,江雲霄覺得自己可以再熱心腸一些,好歹把秦槐送回家再走,反正路上應該也耽擱不了幾天。

秦槐眨了眨眼睛:“不記得了。”

江雲霄問:“不記得什麼了?”

“不記得我是哪來的,就記得是一個破破爛爛的小村子。”

來了來了,傳說中的狗血失憶。

可能是因為這個世界是一個狗血刺激的話本子,江雲霄現在就不樂意聽到什麼狗血元素。

他的眼睛危險的眯起來:“秦槐,你不會是在糊弄我吧?”

秦槐又不是主角,並不需要失憶這種時髦元素。

之前在地下宮殿,光線昏暗,氣氛緊張,有些細節他也沒有計較。

現在肚子填飽了,環境也安全起來,江雲霄的大腦就恢複了正常的運轉。

“你不是說,他們天天放你的血,又不是敲你的腦袋。”

秦槐看著也不傻,能吃能走能說,還會猛男撒嬌,哦,就對方這副弱小身板,和猛男這個詞也扯不上什麼關係。

他這麼一說,秦槐就立馬說:“咱們見麵的時候,我一開始說了呀。我是被人敲暈之後,就帶到地下迷宮的,肯定是那個時候,我的腦子就被他們敲壞了,很多東西都想不起來了。”

看他這聰明樣子,江雲霄更加懷疑秦槐了,這人記性看起來好的很,邏輯思維也毫無問題,就砸那麼一下,能精準砸掉有關家裡的記憶,這是在糊弄鬼吧。

“不記得沒關係,就去戶籍調查好了,既然你是在這裡失蹤的,錦州的官府應該能找到你的來曆。”

聽到這話,秦槐卻搖搖頭:“不,不去官府!”

“為什麼不去,難道你有什麼見不得人的身份?”

江雲霄道:“或許你失蹤了幾年,官府登記是個死人,但是這也沒關係的,找回去,找到自己的家鄉,你就能重新擁有身份文書和戶籍,沒有這些東西,彆說參加科考,就是正常生活都會很艱難。而且……”

江雲霄道:“而且你這個年紀,搞不好都娶妻生了子,你也該為家鄉的妻兒著想。”

“我才沒有娶妻生子!”

江雲霄反問說:“你不是說你不記得嗎,怎麼說的如此篤定。”

秦槐道:“江弟,我隻是不記得村子具體在哪,但記得自己清清白白的,從未做過什麼壞事,也沒什麼見不得人的身份。”

自己的腦袋是不是那個時候敲壞的,秦槐不知道,但是他現在記憶殘缺,並沒有騙江雲霄。

從地下迷宮出來之後,他斷斷續續的有恢複一些記憶,那是很多人哭泣畏懼的麵孔。

漫天的火焰照亮了漆黑的天空,也照亮了那一張張扭曲猙獰的臉。

那些人具體長什麼樣,叫什麼,從哪裡來,為什麼會被火燒,他是一丁點都記不起來了。

秦槐道:“秦某家貧,從小父母雙亡,由祖父撫養長大,家中隻我一個,隻一心念書科舉出人頭地,未立業,自然不曾成家。”

至於為什麼不去官府,他有特殊的理由。

“江弟,你可知聖母娘娘的來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