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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次做夢,仍然是飄在空中的第三視角。

江雲霄夢到自己逃了,那群被江家派出來抓自己的人,奉江雲飛之令追出來,他們的人騎的是的日行千裡的良馬,有人在林子裡逮到了追風,試圖通過追風來找他。

或許是因為他對江雲飛來說太重要了,江雲飛被氣得吐血之後,醒過來第一件事情就是安排人抓他。

耗費了大量的財力物力和江家的人脈,負責找人的人有很多,他那個院子裡的仆從小廝,全都被派出來找他。

那些對他不熟的人手裡也拿著用印刷術拓印出來的畫像,畫像是江雲飛挺著病弱的身子骨,耗費了心血,連夜親手畫的。

對方的書畫一直都很好,畫他的時候用的是那種可以勾勒出細小輪廓的細筆,一點都不抽象,和他本人幾乎一模一樣。

江雲霄甚至覺得,這是他看過畫自己最好看的肖像,畫了畫上的少年意氣風發,不管是容貌氣質還是神韻,都狠狠的拿捏住。

要是這幅畫像不是拿來抓自己回去,江雲霄肯定會想拿個畫框裱起來做收藏的。不過隻要想到這幅畫是江雲飛畫的,他的情緒又變得相當微妙。

通過夢中的上帝視角,江雲霄看到好幾次追兵和自己擦肩而過,他們一開始找那種客棧,甭管是條件好的條件壞的都找過。

豪華的大酒樓,那些賣茶水點心的鋪子這些人也沒放過。甚至有幾個攤主,江雲霄還在他們那裡買過糧食。不過因為自己易容易得好,所以沒人逮著他。

明明是在做夢,江雲霄還是有一種心有餘悸的感覺,太險了,差一點點就被抓回去。

儘管自己天生神力,有一把大力氣,可是被派來抓他的人又不是隻有一兩個人,雙拳難敵四手,更何況江家能借助自己的勢力調動本地的軍隊,一個人打幾十個,他肯定打不過的。

沒能逮到自己,江雲飛計劃被毀,江母便問:“那宋知玉,可還要娶進家中?要是不讓你弟娶他,他興許自己就願意跑回來了。”

江母在這個時候當然不知道大兒子的打算,比起宋玉郎這個外人,她肯定還是更在乎自己的小兒子。

因為宋玉郎逃跑的事情,她對這個未來的男兒媳甚至有幾分厭惡。

江雲飛怎麼可能願意讓自己的心上人受這種委屈,若是讓宋玉郎被退了婚,萬一自己死了也沒成功,那對方就算不另嫁他人,也會娶妻生子。

江雲飛根本沒有辦法忍受那種可能,但是奪不了弟弟的身體,他僅剩的血親就是父母。

江雲飛就算是再喪心病狂,也不至於殺父奪身,然後休了自己的母親去娶一個男妻?

他的牙齒緊緊咬著唇肉,滿口的血腥味,晦暗的眼睛被倔強執著的光點亮:“當然要娶,我娶他!”

江夫人道:“可是……”

“沒有可是,本來就是為我衝喜,江雲霄不在,我娶,這也是為了江家的信譽著想。”

江雲霄聽到這話就生氣,說的這麼好聽,好像過錯都在自己身上一樣。

甭管怎麼樣,江雲飛還是按照原來算的那個日子娶了主角受,隻是和書裡不一樣,是他這個做哥哥的親自娶。

成婚當天,江雲飛穿了喜服,或許是因為娶的是自己的心愛之人,他的狀態竟然有所好轉,整個人都神采奕奕,甚至連輪椅都沒有坐,直接站起來配合完成了那麼盛大的婚禮。

薑家甚至有些喜氣洋洋:看來這個衝喜還是很管用,大公子都要有所好轉了。

在半空中的江雲霄想,當時他真的能夠為愛好轉倒也不錯,如果江雲飛沒死,順利的撐過這些年,不會變成鬼修,禹城的百姓也不會出事。

但是天並不隨人願,他這個外來者是成功改變了原有的劇情,江雲飛卻還是死了。

臨死前他那副榮光煥發的狀態,分明是回光返照。在剛拜完天地的瞬間,江雲飛就被抽走了所有的精神氣,當著賓客的麵,重重的倒在了地上,然後一命嗚呼。

“雲飛!”驚慌的喊叫聲,哭泣聲。

滿江府的紅色第二日就掛上了白,新婚當夜穿著喜服暴斃,再懷著對江雲霄脫離自己掌控的極度不甘,江雲飛和劇情中一樣,死的頭晚就化作了惡鬼。

他如願以償的完成了新婚夜,以惡鬼之身,把剛嫁進江家的宋知玉折騰得渾身青紫。

畫麵開始迅速的推動時間線,和原著中的劇情一樣,江雲飛成了能夠掌控一方的惡鬼。

他甚至比原書中更加惡劣一些,畢竟沒了江雲飛這個陽氣十足的軀體填補,宋玉郎身體出事的時間更短,這也讓江雲飛比劇情中描寫的還要不擇手段。

禹城早早淪陷,無數張鮮活的麵孔變成了青白的鬼臉。

飄在空中的江雲霄有一種被江雲飛看到的悚然感。

後者陰惻惻的看著他:“江雲飛,都怪你,本來他們還能多活十年,都是你的錯,若是你不逃,他們就不會落得這樣的下場。”

那些江雲霄熟悉的麵孔,全都流著血淚,伸出一雙雙鬼手,似乎想要把在空中的江雲霄拉下來:“二公子,你彆想逃,和我們一起下地獄吧!”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