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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流的聲音也掩蓋不了外麵踩踏的動靜:“秦槐,外麵出了什麼事?”

秦槐一臉淡定的踩踏腳下的鬼東西,語氣平靜:“沒什麼,我就是覺得有點冷,活動一下手腳。”

現在是秋天,正是秋高氣爽的時候,還不至於冷到要活動手腳。

江雲霄還是有幾分不放心,他飛快把身上澡豆搓出來的泡沫衝掉,披上外袍就出了淋浴間的門。

打開門,看到小書生穿著道童的衣服站在那,他鬆了一口氣,人沒事就好。

秦槐看他頭發還是很乾燥:“怎麼這麼快就出來了,不是要洗頭嗎?”

江雲霄解釋說:“一次打來的水不夠,一大桶熱水也就剛好洗個澡。”

和上輩子不一樣,上輩子他是個短頭發,拿水衝一衝,很快就洗乾淨,這輩子不論男女,短頭發的隻有剛從廟裡還俗的和尚和牢裡遭受大赦放出來的犯人。

江雲霄要做道士,可不想做和尚,再加上逃跑過程中還要男扮女裝,就算洗頭發麻煩了些,他也沒打算絞了這一頭烏黑濃密的長發。

“洗頭消耗的水多,待會兒我還是去井水邊,也能洗的乾淨些。”

小江同學到底是個講究人,條件不行,他也能吃苦,但是有條件,他肯定要把自己折騰得乾乾淨淨,清清爽爽。

當然,不在淋浴間洗頭,也和楊家村給他感覺怪怪的有關係。

待在那個小淋浴間,江雲霄莫名總覺得不舒服,還不如洗頭洗澡分開,免得萬一出什麼事,他得光著身子跑出去。

說完這句話,江雲霄就看到了秦槐腳下踩著的東西:“這一團黑乎乎的,是什麼東西?”

秦槐看江雲霄把衣服穿好了,不管是胸膛還是彆的地方都遮得嚴嚴實實,這才一臉氣憤道:“是個想偷看你洗澡的色鬼!”

“哦。”原來是色/鬼啊,江雲霄下意識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等等,他反應過來,差點沒跳起來:“你說什麼?偷看我洗澡的色鬼?!”

少年人立馬把自己身上寬鬆的道袍給拉得更緊了一些,往後退了好幾步,才仔細的看秦槐腳下踩著的一團黑乎乎。

厚著被踩得很扁,薄的就像是人腳底下的一張影子,他有些遲疑的問:“這看起來也不是人啊。”

秦槐說:“我沒說他是人呐。”

色鬼,原來是字麵上的意思,不是指的好色之徒,而是真的好色的鬼。

江雲霄看了眼天空,今日沒什麼太陽,天空陰沉沉的,難怪鬼怪能在白日現身。

秦槐告狀兼表功:“你在裡頭沐浴的時候,我看到這鬼東西在牆上爬,想要偷窺,便把它逮了下來。”

看吧,要不是有他,江雲霄今日的清白可就不保了。

仔細看那薄薄的影子,對方確實是個人形,身上穿的還是暗綠色的衣服,乍一看上去像是石頭牆上生出來的青苔。

他下意識又看向淋浴房的牆壁,果然,之前長滿青苔的那一片區域變得很是光滑。

他深吸一口氣拿出了桃木劍和銅鏡,一劍插進這薄皮鬼的身體裡,把對方捅了個洞。

破洞的地方,立馬開始冒煙,被秦槐踩在腳下的鬼條件反射般的彈跳,明明被踩住了嘴巴的位置,但是江雲霄還是聽到了淒厲的慘叫聲:“娘!”

這一聲鬼叫簡直像是召喚的咒語,聲音剛落,從房間裡就衝出來一個身形健壯的婦人,來的不是彆人,正是村長的大兒媳。

她一眼就看到了被秦槐踩著的寶貝兒子,腦子裡的弦斷裂開,瞬間就失去了理智。

這強壯的農婦如同炮彈一樣衝了過來,張牙舞爪的撲到秦槐身上。

村裡的女人打架和男人不一樣,男人喜歡拳拳到肉的那種打,而女人更傾向於抓臉抓頭發。

江雲霄一看這還了得,那臟兮兮的爪子要是抓在秦槐漂亮的臉上,不得毀了小書生的容。

“秦槐小心。”他一隻手拿著桃木劍,一隻手去拉秦槐,一個閃身,避開村長家大兒媳婦的攻擊,順便用著桃木劍狠狠的打向襲擊者的膝蓋。

桃木劍並不鋒利,不過江雲霄力氣大,哪怕村長的大兒媳婦皮糙肉厚,膝蓋還是被打得一彎,撲通一下跪在了江雲霄和秦槐麵前。

江雲霄能感覺到,桃木劍插那個黑乎乎的鬼身體裡,和打在婦人身上不一樣,村長家的大兒媳單純吃痛,但是身上並沒有被桃木劍灼燒冒煙。

畢竟她們並不算鬼,受到這種驅鬼法器的影響有限。

在自己的地盤上受了欺負,這婦人怎麼可能吃這個虧,就像小鬼喊娘一樣,她也會召喚人手:“公爹!婆婆,你們快來,這外來的兩個人欺負俺,欺負大寶!”

院子裡嘩啦一下湧進好幾個人,有村長,村長夫人,還有村長那些孫子孫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