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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強體壯不那麼怕冷,可就秦槐這個虛弱的身子骨,肯定會凍出病來。江雲霄身上的銀子還有好幾千兩,暫時還不用考慮賺錢維持生計。

“咱們兩個輪流守夜吧,你守上半夜,我守下半夜。”

守下半夜,其實要比守上半夜更辛苦,因為江雲霄的作息一直很健康。他的生物鐘規律,下半夜就很難熬,而且心中惦記著,上半夜那幾個小時也不見得能睡安穩。

秦槐點點頭,表示他自己沒意見,他和江雲霄不一樣,夜裡精神狀態更好。

白天江雲霄騎著驢子帶他的時候,他就會偷偷靠在對方背上休息。

經過這段時間的磨合,江雲霄對秦槐已經相當信任,他拉上毯子,閉上眼睛,很快就進入了深度睡眠。

夜漸漸深了,隨著月光灑向楊家村,本來在屋子裡躺著的那些村民一個個都直挺挺的坐起來。

楊家村的村民有數百人,不過不是所有村民都能夠在白天在外走動,村長一家比較特殊,也是村子裡實力最強的那一戶。

村民們很快在村長家門口集結,要是江雲霄醒著,肯定要被這種恐怖的場景嚇一跳。

烏壓壓一群人,全部都擠在院子外頭,他們臉色青白,瞳孔發綠,那些不整齊的牙齒都長得很長,長出了烏黑發紫的嘴唇,看上去和食肉的野獸一般尖銳鋒利。

他們對著江雲霄在的屋子流口水,指甲幾乎要把村長家的院門扣爛。要不是礙於村長的權威,這群餓了好些天的村民早就把門撞倒,直接闖進去了。

村長帶著自己的大煙袋出了門,看到這場景,他自己也嚇一跳:“你們怎麼都守在這?”

白日裡被村長搶了人的楊老九一邊流著口水一邊說:“村長,你家來了好香的血食,這麼上品的血食,你可不能一人獨占。”

村民們絕大部分都是憑本能,他們擁有了比一般人更加強大的武力值,厚的和城牆一樣的防禦,但是也失去了一部分智商。

活動在晚上的村民,這個時候就在後麵附和,他們隻能通過喉嚨發出吼吼吼的聲音,但是作為同類的村長都聽懂了。

楊老九開了口,那些肚子餓的咕咕叫的村民也紛紛跟風:“就是,給我分條腿。”

“那我要另一隻腿”

“我要一隻手。”

“我要吃腦花……”

“停停停!”

村長說:“就一個香噴噴的血食,他就兩隻手兩隻腳一個腦袋,你們幾個分完了,我們一家吃什麼?”

楊老九繼續慫恿村民:“就算你是村長,那你也不能吃獨食!不然我們都不乾!”

村子裡的村民,想要吃一頓飽飯,其實沒那麼容易。畢竟過路的人不算多,迷路的人就更少。

村長敲了敲煙袋:“懂不懂什麼叫做細水長流,這種極品美味,要好好養著他,每天割一塊肉,這樣可以吃很久,我以村長的身份保證,大家每個人都能吃的到。”

“吼吼吼!”

在沒有嘗到血食的美味之前,村長的話還是有一定的震懾力,大家有的吃,就都應聲說好。

他們的聲音其實不算小,但是村長再出來的時候就已經派出了自己的大兒子,往兩個客人住的那間房裡吹進了迷煙。

村長十分篤定,那兩個血食這會兒肯定被迷倒了,就算他們力氣大,還有點本事又怎麼樣,暈過去之後還不是任由他們宰割。

事實上,村長和這些村民們的交流,一字不落的全部都被風送入了秦槐耳中。

或許是因為連日趕路的疲憊,江雲霄睡得很沉,在門下的縫隙中偷偷探出一個洞的時候,他在睡夢中毫無察覺。

迷煙從洞內探出來,負責守夜的秦槐第一時間就掐住了管道,手指一彈,煙霧就倒灌回去。

村民們說話的時候,江雲霄迷迷瞪瞪的睜開眼睛:“外麵好像有什麼動靜?”

秦槐轉過臉來,含笑道:“沒什麼,外麵林子裡的野獸在嚎叫,現在還早呢,你接著睡吧。”

畢竟他要背著江雲霄偷吃,對方現在還是睡著比較好。

他吹了一口鬼氣,迷煙可能對人體有害,但秦槐能掌控分寸,鬼氣影響不大。

江雲霄應了一聲,又暈暈乎乎的睡了過去。

秦槐打開了房門,村長說的話,他全都聽到了,原本他打算拖一拖。

但那番實在是惹惱了他,畢竟他生前在那聖母娘娘那,就是個供人吸血的血包。

秦槐身上的衣袍無風自動,他那身白色的道袍被鬼氣染成了血紅色,紅色漸漸變深,隱隱約約紅得發黑。

在那裡和村民們討價還價的村長突然察覺到什麼,一扭頭,就看到了那個眉清目秀的小道童。

那哪是什麼小道童,那分明是一隻紅衣厲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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