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魔界的時候是來了三人一鵝,現在就成了一人一鵝和倆死狗都不如的麻煩。
秦四喜神識散開,能“看”見從魔族王城裡飛出來的各種魔物和毒鳥,一看就知道是來尋找梵青珠的,這倆人她是必要帶走的。
“從這兒把人帶出去算救命之恩吧?那說不定褚瀾之更想你把他帶出去。”
瞅了眼褚瀾之頭上的那綠光瑩瑩的八鬥八升債,秦四喜對鵝說。
鵝抬頭看她,小眼神裡的意思很明顯。
這“嘎”是你弄暈的,鵝不管。
秦四喜苦笑:“我一手薅著一個,再抓著你,咱怎麼把人帶走啊?”
鵝看看自己腳下踩著的“半隻嘎”,又看看吐血的那另外半隻,忽然,鵝抬起腳掌,踩住了屬於褚瀾之的脖子。
鵝的意思真是太過於明顯了,秦四喜捂臉咳了一聲。
天上一團黑雲晃晃悠悠地飄著,假裝自己是一朵正常的雲,此時,雲停了下來。
鵝還在攛掇秦四喜:
“這個‘嘎’殺了省事!要不就殺那個醜的!”
褚瀾之這隻‘嘎’的臉比微生輿的臉好看,鵝也是承認的。
秦四喜揉了揉額頭,終於忍不住開口說:
“天道貓貓,你要是再不給我們想辦法,鵝就把人踩死了。”
雲端,一隻小白貓探出了自己亂糟糟的腦袋。
秦四喜抬頭看見,樂了:
“你這毛之前好不容易齊整了,怎麼又亂了?”
天道貓貓氣急:
“你知道劈返虛境要多累嗎!我劈好幾個!要劈好久好久!”
它頭上的貓毛都炸成了一撮又一撮,毛色也不像之前那麼亮,看起來格外可憐還狼狽。
鵝看著它的樣子,梗著脖子展著翅膀無聲大笑。
天道貓貓更生氣了,要不是忌憚此地是魔界,它早就下來扯鵝毛了。
秦四喜張開扇子遮蔽靈氣,對它招招手:
“來,咱倆嘮兩句。”
天道貓貓防備地看著秦四喜,碧綠色的眼睛看了好一會兒,它還是跳到了秦四喜的懷裡。
“你之前騙我好慘啊。”
秦四喜的第一句話就讓天道貓貓的身子僵住了。
“你跟我說長生無濟殺了微生緒,卻沒說微生緒沒死,你跟我說九陵界氣運最盛的是褚瀾之,但是魔族氣運卻應在了褚瀾之的半身陸小六的那一半魂魄上……”
用手指一點點整理貓毛,秦四喜一點點細數天道貓貓騙她的舊賬。
貓貓有點心虛,翹起了一隻後腿開始舔,嘴上還逞強:
“天機不可泄露,怎能事事說透。”
“還不可泄露,九陵界的天機都快成了篩子了……”
秦四喜沒有跟天道貓貓在這上麵糾纏太久,天道貓貓在微生緒一事上騙她,反倒讓她對九陵界的一切“規則”都心生防備,這並不是壞事。
若是一味相信天道不會對自己撒謊,她說不定早就被坑死了。
當然,心裡想得通透,也不耽誤她跟天道討價還價。
“我儘心儘力幫你尋來了折月皆蘿的殘魂,你卻總對我遮遮掩掩,不儘不實,唉,看來我做事也不必儘心,為折月皆蘿重塑身子一事還是作罷吧。”
折月皆蘿四個字讓天道貓貓將兩隻前爪打在了秦四喜的脖子上。
“你說你能給折月皆蘿重塑身子?怎麼做?”
秦四喜避而不答:
“貓貓待我以誠,我自然回以真,貓貓欺我騙我……”
天道貓貓幾乎要把腦袋蹭在秦四喜的臉上,兩隻軟乎乎的肉墊爪爪似乎想抱住秦四喜的腦袋。
“不騙你不騙你,你快告訴我!你有什麼法子??”
秦四喜覺得自己要是現在把貓貓放地上,它能蹭著自己的腿轉圈兒。
“法子簡單的很,隻要有神君願意在諸天神界打開虛空,借一道神碑之力出來,就夠了。”
果然簡單。
簡單到貓貓都不敢相信。
“真的嗎?”
“諸天神界眾神飛升之後就會在神碑上出現名字和神印,用神碑之力給折月皆蘿養魂塑身,應該不難。”
天道貓貓“喵嗷”了一聲,歡喜得恨不能在地上打滾。
“趕緊去!找神打開虛空!”
秦四喜卻撓頭:
“想要借神碑之力,得有驚動諸天的大事。比如,逆轉一界墮魔。”
她語氣隨意,天道貓貓卻愣住了。
好像過去了好久,沒了剛才那些精氣神兒的天道貓貓才說:
“大勢將成,魔界氣運彙聚……你如今所處的局麵,比折月皆蘿她們當年還要凶險。”
“無論如何,該做的事是得做的。”
趴在秦四喜的懷裡,天道貓貓開始舔爪子。
它想要折月皆蘿徹底回來,它也想讓九陵界墮魔。
它自己就是墮魔天道,想要這個世界完蛋的決心還是很堅定的。
可是,那是折月皆蘿。
貓貓好糾結,把腿上的長毛舔得更亂了。
“你打算怎麼做?”
秦四喜捏著山河隨性扇,又對它說:
“我的扇子存了一道神力,是聚寶神君打牌輸給我的,這神力類似聚寶神君的本命神器。聚寶神君的本命神器是一把稱,可管世間一切交易往來,隻要稱上之物分量足夠,可以交換世間一切之物。
“我扇子裡的這道神力自然並無這般通天的本事,但是加上一個合適的秤砣,卻能有大用。”
秦四喜再次拿出梵青珠。
“喏,這個就是秤砣。”
天道貓貓扒拉了一下梵青珠,又仰頭看向秦四喜。
秦四喜解釋:“梵青珠裡有魔族氣運,自然就能稱出九陵界其他氣運的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