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oscow (2)(2 / 2)

那天,不光是監獄長,還有當初抓捕他的警官、起訴他的檢察官等人都來到了監獄,對著他各種道歉,表示一切都是誤會,是他們工作失誤讓他這位無辜人士蒙冤,一定會走正規流程對他進行名譽和經濟上的補償。而他也大度地表示原諒,隻要真正的有罪之人得到應有的懲罰便好,他一直都相信公正的法律與正直的辦案人員會還予他清白的。

全程目睹了這件事情,她忍不住在心中感歎……哦,費奧多爾·米哈伊洛維奇,可真是一位好心又高尚的先生啊。

那天的采訪任務完成後,走出監獄大門時,映入她眼中的,是秋日的梧桐樹下,等待著她的費奧多爾·米哈伊洛維奇向她露出的微笑。

【尊敬的安娜·格裡戈耶芙娜,能否允許我請您喝一杯咖啡呢,也許我的邀請有些突兀,但我還是想要誠實地告訴您我的心情——當您步入我世界的那一刹那,便已令我深深著迷,請原諒我的無禮。】

麵對這樣的費奧多爾·米哈伊洛維奇,她如何能夠拒絕。

更何況……

【當然,我的榮幸,遇到您也是我今天最美好的事情,不,是我生命中最美好的事情也不一定,親愛的費奧多爾·米哈伊洛維奇】

她和他雙向奔赴、一見鐘情,在聖彼得堡秋日的梧桐樹下用一個吻確定了這段美妙關係的開始。

成為戀人後,他和她每天都會見麵,他們會一起沿著涅瓦河散步、一起到博物館看展、一起到教堂做禮拜。和他在一起永遠都不會無聊,他總是那麼的體貼又風趣。

俄羅斯的男人大多都是鋼鐵洪流款的,但費佳不同,他似乎更像是俄羅斯藝術中那份憂傷與憂鬱的化身。這倒並不是說他消極,他是一個很平和的人,總是那麼的從容淡定、處事遊刃有餘,隻是他骨子裡高傲卻又謙卑,明明應該很矛盾,但如果是他的話,仿佛又理應如此。

是的,理應如此,這就是她親愛的費佳迷人的地方啊。

交往一個月後,他們第一次分開,因為她不得不出差去日本。花樣滑冰大獎賽日本站的比賽即將開始,全民關注的維克托也被抽簽分到了這站比賽。但那段時間日本最大的港口城市橫濱並不太平,據說那個城市已經混戰了兩個月,外界勢力無法介入,日本中央政府也無力管控。儘管比賽的地點在北海道的劄幌,但橫濱的“淳樸民風”還是嚇退了很多人,報社裡的員工都不願意在那段時間去日本,最終這個“倒黴”的差事……毫無疑問又落在了她這個哪兒有需要就往哪兒搬的實習生頭上。

在日本那幾天的出差工作還是很順利的,並沒有被橫濱混亂的局勢波及到。而她也在日本當地了解到了更確切的消息,原來橫濱的混亂是由一位去世的富豪留下的巨額遺產引發的,為了爭奪這筆財富,橫濱大大小小的各夥Mafia集團展開了混戰。

千禧年前後曾有過一次全球性大戰,作為戰敗國的日本被迫將橫濱劃為了租界,後來又演變成了自治區,所以在日本就有這麼一句話——橫濱的事情就交給橫濱去解決。在北海道出差期間,日本本地的媒體工作人員也告訴過她,隻要不靠近橫濱,在日本就還是很安全的。

十一月八號,花樣滑冰大獎賽日本站落下帷幕,她在日本的工作也結束了。

論冬日的嚴寒,北海道雖然比不上俄羅斯,但十一月也到了下雪的季節。那天,結束工作後,北海道飄起了雪花,是這個冬天北海道的第一場雪。

獨自走在雪越積越厚的街道上,她想著臨走前該買什麼伴手禮回去帶給費佳呢?就買那款名為白色戀人的巧克力餅乾吧,據說是北海道很有名的特色甜點,費佳喜歡吃甜食。是的,他是得多吃點甜的,他身體不算好,經常低血糖,每次看到他頂著蒼白虛弱的臉色卻還堅持熬夜,她都心疼得想要揍他一頓……哦,不,不,她才不會用這種粗暴的方式對待她親愛的費佳,永遠不會。

而她思念的心情仿佛傳遞給了她的心上人,下一秒,她心心念念著的人就這麼踏著北海道的初雪、在夜晚亮起的華燈下,緩緩向她走來。

他竟然悄悄來了日本,為了給她一個驚喜。

紛紛揚揚的雪花中,他們擁抱、親吻、互訴思念,情之所至,他甚至直接向她求了婚!

願意,她當然願意,一百個願意!

【親愛的費奧多爾·米哈伊洛維奇,我愛你,永遠愛你。】

回到聖彼得堡後,十一月十一日,他生日的那天,他和她將自己的第一次交付給了彼此。

東正教的教義是不允許婚前有這種行為的,但那又怎樣,他和她都並非虔誠到古板的教徒。當愛情,這種屬於人類的最美好炙熱的感情之一傾泄開來時,教義什麼的,通通見鬼去吧!

那一晚,用人類最原始本能的方式將靈魂交融在一起時,她聽到他在她的耳邊喃呢低語——

【我親愛的安妮婭,隻有將我的靈魂交付給你時,我才不會感到罪惡與墮落,因為安妮婭是最純潔的、是這世間唯一無罪的寶石。】

上一頁 書頁/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