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5.一零五 怕你不要我了。(1 / 2)

全球升格 子木桃 17108 字 1個月前

可以說除了得蓮, 兩方人馬成功彙合,雖有受傷,但命都保住了。

在察覺到出現在梁七背後的是卡修的那刻,不管是場內還是場外, 所有人都鬆了口氣。

“我說怎麼隻看到卡修來找得蓮打架, 原來梁七在下麵跟其他人收集線索。”

“福特那小子也獲得了他們的信任,加上已經反水的奧斯頓, 兩個屠夫都叛變, 這個詭異領域應該能很快解決了!”

“我有點擔心詭異出陰招。”

“賽恩斯先生還沒出手,他是回學院了嗎?”

“其他普通人也都保住命了, 嘖,要是以後每次碰到詭異都有學院的人在就好了……”

“但也不是沒有傷亡, 按照遊戲開始的逃生者分配人數,至少還是死了兩個吧?”有個官員嘴賤了一句。

坐在他旁邊剛想接話的人迅速閉嘴,一行人用古怪的目光看向官員。

……這就是杠精轉世、聖母成精嗎?

“看我做什麼?”那官員有些慌,但還是嘴硬道, “我隻是尊重事實。”

“沒什麼。”曙光眾挪開視線,麵不改色地看著迷霧。

他們始終記著銀朱說過, 負責學院外交的老師很記仇,這些官員說的話是否能上升到譴責學院成員救人不利呢……?

自由心證。

彆忘了還有個絲毫不給國家麵子、能動手絕對不逼逼的賽恩斯主任,要死讓他知道, 嘖嘖,教堂門口的噴泉還沒修好呢。

“阿嚏!阿嚏!”那官員坐著, 捂著鼻子瘋狂打起了噴嚏, 末了又不由自主地打寒顫。

他左右看看,見同僚都沒轉頭,有些疑惑。

奇怪……怎麼感覺有人陰冷地看著自己?

想到剛才脫口而出的話, 官員臉色有些不好,他強打精神安慰自己,算了,彆自己嚇自己,學院的人怎麼會這麼閒……

而此刻,因為太強被ban的教導主任,坐在牆頭,幽幽地透過迷霧凝視著官員。

看了一眼,覺得有些累,白發男人隨手從道具包裡拿出個左右搖擺的眼珠(帶視神經),插在一旁,讓它代替自己狠狠瞪視。

【窺視者】

【出自bug人格。我殺人不眨眼,你問我眼睛疼不疼?】

【放在難以察覺的角落,窺視一切。】

嗯,學院的人沒那麼閒,道具又不算人!

然而就在眾人慶幸這個領域很快就能結束時,卡修並不好看的臉色,讓他們不由得心中一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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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日迫近,閃電漸緩,唯有大雨不斷,時不時一道光帶閃過,為濃重的黑雲鑲上一抹亮色。

“張開。”

毫不拖泥帶水的祈使句,讓梁七本就勉強的笑容一僵。

然而在分辨出聲色的那一瞬間,他渾身的緊繃如潮水般褪去,肩膀舒展開。

梁七轉過身對上卡修的眼睛,不閃不躲,隻是在黑發青年伸出手要掰他拳頭的時候,抬起手,掐住了他的臉頰。

“乾嘛呀,一見麵就這麼熱情,我的朋友!”

黑發青年麵無表情地站在原地,臉頰肉被強行揪起了一塊,鋒銳的氣質瞬間消弭,顯得整個人都呆萌起來了。

站在旁邊的研究生看他的舉動,嚇得一個踉蹌,險些摔玻璃裡。

“至於一見麵就動手動腳嗎?”被下麵福特的大聲表白帶偏了腦回路,他下意識嘟囔出聲。

剛說完,他猛地瞪大眼睛,捂住自己的嘴。

但還是被聽見了。

隻聽梁七飄飄地回答:“隻是確認一下這是不是幻覺啦。”

他含笑望著卡修,捏了捏:“這是幻覺嗎?”

“東西giao出來。”被揪著臉,卡修的聲音有些含糊,他沒有掙紮,眼睛一直盯著梁七的另一隻手看。

“好嘛好嘛,真拿你沒辦法。”梁七聳聳肩,攤開自己的手,是一片鮮紅的玫瑰花瓣。

“給你。”

玫瑰花瓣落到卡修的掌心,研究生望著兩人和諧的氛圍,一時間有些回不過神……就這樣?你們就這麼自然認親了?

他左右看看,覺得自己不應該在這裡,而應該在地底。

這些大佬怎麼都黏黏糊糊的……

不過也好,這麼看他的殺人滅口猜想,好像不是特彆準確。

然而下一刻,卡修將玫瑰花瓣碾碎,反手抓起梁七的肩膀就是一個背摔。

梁七的反應也不慢,他掰開卡修的手,矯健的身影在空中掠過,雙足蹬著陽台,兔起鶻落下立住身形。

一道閃電劈過,映出轉瞬即逝的冷光——手術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這一切發生得實在太快,驚得研究生背後滿是白毛汗,他驚恐地在心中尖叫,殺人滅口幾個字瘋狂在腦海中刷屏。

“交出來。”卡修冷冰冰地道,“我對那些東西的氣息很敏感。”

梁七發出了一絲氣音:“呼。”

他抖了抖袖子,袖口中一個東西滾落到掌心。

看著像是灰撲撲葉子,但顯然,梁七一開始碾不碎它。

研究生捂著自己的小心臟,還沒從這離奇的反轉中回過神。

剛剛就差一點,他已經腦補完自己高呼救命,然後上去撲到梁七被捅死的一係列流程了。

那葉子倏忽一動,出現了一條裂縫,一抹血紅自其中出現,然後越裂越大。

不一時,一隻半個巴掌大的蝶出現在眾人麵前。

它詭異的血色翅膀上還帶著一縷一縷黑色的線條,隨著它的扇翅變換著形態,讓人很難不聯想起跳動的心臟。

梁七的手指微顫,蝴蝶倏忽飛起,沿著蒼白的牆壁,非常有目的性地朝儘頭的病房飛去。

“這是什麼?”研究生的目光隨著蝴蝶移動,下意識問出聲。

他再回頭看梁七,卻發現青年似乎失去了全身力氣,半靠在卡修身上,眼神帶著一種恍惚的恐懼。

不——應該是心虛?

覺得害怕這種詞完全跟大佬搭不上邊,研究生兀自在心裡改了口。

“是剛剛咳出來的?”他定了定神,試圖緩解突然冷凝的氣氛,又問,“要不我去把慣偷叫回來,沒說這花吐症還能吐活的啊……”

“難道這蝴蝶產卵產花上,這病還自帶生態係統,哈哈?”

“正常蝴蝶的幼蟲那也是毛毛蟲。”梁七有氣無力地道。

自卡修出現後,他的精力似乎就收了回去,變得垂頭喪氣起來。

研究生沒聽明白什麼毛毛蟲:“什麼?”

卡修側頭問:“花吐症?”

“不是花吐症,是妄想症。”梁七沒回研究生的話,而是看著地板回答卡修,“也不是疑病妄想。”

他很快平複下了心緒,隻是表情看上去冷峻了許多。

研究生:“不是?那你之前吐的花瓣是什麼?我跟護士還商量你是不是真……”

梁七打斷他:“那是寵物的糧。”

研究生:“哦!”

不知道為什麼,他竟然有點失望。

“那這個蝴蝶是哪來的?”卡修蹙了蹙眉。

“蟲子。”梁七抿了抿唇,“你剛剛講的鐵線蟲。”

研究生一時間回不過神:“啊?”

梁七冷靜地道:“我們就是被寄生的螳螂。”

……

這句話像是有什麼魔力,驟然在在研究生腦海中炸開,毛骨悚然的電流感瞬間襲遍全身。

研究生的腦子一片亂麻,他的心臟砰砰直跳,耳邊回蕩著寄生這個詞。

被強行賦予的精神疾病……一路上碰到朝他們撲過來的怪物……怪物身上落下來的蟲子……

“快過來!”遠遠聽到不知誰的喊叫,“這個房間有新發現!”

思緒被短暫打斷。

黑發青年瞥了一眼傻呆呆站著的研究生,有點嫌棄地對梁七道:“你的隊友水平也不太行。”

研究生:“?”

梁七溫和地笑了笑:“跟你比誰都不行。”

卡修沒有說話,隻是扶著梁七行動的動作緩和了幾分。

研究生:“……”他錯了,他真是多餘的。

但是哥!你們真的有失憶嗎?

研究生不知道的是,梁七這話說的比得蓮當初高情商多了。

起碼他聽完隻覺得齁得慌,而不是像奧斯頓一樣,聽完想原地去世。

三人朝隊友呼叫的方向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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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

梁七分析道:“那些怪物在黑暗中也能敏銳地跟著我們行動,說明不是憑借光源。”

“我們躲在房間的時候,外麵也會有敲門聲,說明判斷點也不是聲源。”

“氣味雖然也可以考慮,但無法解釋怪物攻擊得那麼雨露均沾的原因。”

在二樓房間的時候,研究生背後一開始就被怪物給劃傷,血腥味非常濃重。

但在他們試圖去藥房的那次對戰中,怪物卻並沒有針對研究生,反倒攻擊警察等人的次數更多。

如果不是雨露均沾式打法,光梁七一個不可能護住所有人,那會有真正的傷亡。

“那是憑借什麼?”研究生問。

梁七毋庸置疑地回答:“生命力。”

研究生心頭一顫。

血蝶飛的速度不是很快,但目標也是特殊病房,梁七的目光落在它身上。

“與其說是那些怪物攻擊我們,不如說是怪物身上的蟲子驅使著他們接近我們。”

“因為我們身上有更鮮活的生命力。”他再次重複道。

這能完美解釋為什麼受傷了的成員反倒不招怪物喜歡——當然,這不代表怪物不會襲擊他們。

畢竟瘦死的駱駝比馬大。

玩家腦海中閃過艾拉求助的眼睛,她並非沒有理智,隻是身不由己。

“這不對啊!”研究生嘴唇顫抖,慌張地道,“蟲子怎麼感知我們的生命力?熱成像?”

這又不是遊戲,生命力這種東西怎麼被界定,又隔空感應?

他想到了什麼,突然呼吸一滯:“難道是——”

“對,我們身體裡的蟲子。”

梁七又忍不住低下頭咳了幾聲,他避開卡修的目光,跟研究生道:“你明白了嗎?”

“竟然是這樣。”研究生喃喃道,“所以我們是病人,我們在進入這個遊戲領域的時候,就被寄生了。”

“白天是蟲子的休眠期,所以我們在一樓亂竄了半天,也沒有怪物襲擊。”

“黑夜來臨,蟲子陷入活躍,我們的異化和怪物同時進行,越戰鬥,我們受傷的概率越大,越受傷,我們與怪物糾纏的時間就越長。

隨著精神狀態的恍惚和受傷,體內的蟲子也在不斷汲取力量——”

研究生的說出來的每一個字,都讓他自己心驚膽戰。

他驚悚地發現,這與他所說的“螳螂被鐵線蟲寄生後不停進食”的流程,堪稱一模一樣!

早在一開始蟲子就存在於他們體內,那為什麼吃藥能緩解症狀?

“那藥……藥怎麼會有用呢?”他有些混亂地道。

“你們拿到藥了?吃了?”房間近在咫尺,一直沉默寡言的卡修突然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