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長公主的聲音越來越高,候公公明顯一愣,誰能想到長公主居然會不在乎女兒的清白,為一個素不相識的葉玄求情。
“嗯!”慶帝皺起了眉頭,曾文若和張學士的名頭雖然還不放在他這位九五至尊的心上,但這些古板的名士大儒,特彆是北齊的那位莊墨韓,對於他來說總是很頭疼的存在。
慶國雖以武立國,但他們這些人隨便一句話,都會引來天下士子的人心動蕩。前些年,就因為北齊出了個莊墨韓,天下士子竟以在北齊科考高中為榮。
葉玄淡淡一笑,長公主這一招果然老辣,一語三關,欲揚先抑。正如她所說慶國文壇積弱已久,而現如今,年輕一代裡突然多了一個有望未來超過北齊活聖人的才子。死馬當活馬醫,說的正是目前慶國文壇的真實狀況。而葉玄正是那個死馬,隻要慶帝想要在文治方麵超過北齊,便不能輕易對他下手。
所以長公主這麼做是在造勢,正如她曾經說過那句話一樣,毀人根基,自然在其最有名望之處。如果他今日作不出詩來,便是欺世盜名,未來自然也就無法與莊墨韓相提並論。
到那時數罪並罰,他這官場仕途也就走到頭了。範閒再一退婚,內庫財權自然也就高枕無憂,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盤!
不過,你太小看文抄公的能力了。有上下五千年各朝各代的大神相助,唐詩宋詞作為臂膀,還怕區區一個臨堂測試不成?
慶帝微微點頭,轉身向葉玄問道:“葉大才子,長公主的提議你可願意?”
葉玄欠了欠身子,又看了長公主一眼,才微笑說道:“臣也有一個小小的請求,請陛下恩準!”
慶帝饒有興趣的看了葉玄一眼,和聲道:“是何請求?”
“作詩若無美酒相配,豈不黯然無味?”葉玄灑脫一笑,目光炯炯,直接對上慶帝的目光。
以往,但凡大臣、王公貴族,遭遇到慶帝的目光,除了少數幾位,例如那位監察院的陳院長,其他人都紛紛躲避。
不為彆的,慶帝身上的那股強絕的氣勢,太讓人望而生卻!幾乎沒有人敢真正與他對視!
但是就在剛才,慶帝發現,這個不過十七八歲的少年。竟然不怕自己的氣勢和氣場!
跟自己對視之下,絲毫不顯怯態!
長公主看著葉玄如此直視陛下,也是暗暗竊喜。
這個該死的家夥終於要死了!
“候公公,還不上酒?”
“是!”
.......
過了片刻,候公公便端來了一壺好酒,放在葉玄的麵前。
“七步之內,你便先以朕為題作一首詩如何?!”
此言一出,眾人嘩然,長公主對葉玄嫣然一笑。
這一笑,美得連這皇宮內的小橋流水,亭台樓閣,鳥語花香都失了顏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