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京,澀穀。
位於忠犬八公像不遠處的Bao酒店頂樓的總統套房裡。
森田遠三的褲襠濕透了,散發出難聞的騷味,褲腳還在往下滴水。
他的身體浮在半空,腳尖離地足足有八公分。
套房內狼藉一片,血跡到處都是。
“真臭啊……極道分子的老大也就這種程度嗎?”
戴著鴨舌帽的男子厭惡地揮手,把森田遠三重重地摔倒了牆上。
受到了衝擊,森田遠三劇烈地咳嗽起來,豬頭般肥碩的臉水波般亂顫。
看著男子朝他緩緩走過來,渾身是血的森田遠三拚命後退,肥胖的手掌在地板上按出一個又一個的血手印。
他已經被折磨了足足有半小時了。
“等等,等等,咳咳,有話好說!有話好說!”
“好說?”男子一腳踩在森田遠三的臉上,“我要的人呢?”
“這件事情已經在辦了,再給我兩天時間好嗎,咳咳……古川先生,求您再通融幾天……”
“森田先生,我可是把你當朋友在看待啊,難道你就那麼不重視我們之間的友情麼?”
男子緩緩加大了腳上的力度,扭動著鞋跟,語氣卻出奇地輕柔。
“你知道嗎,森田桑,我特彆喜歡一個叫做魯迅的作家,他有句話叫做‘浪費彆人的時間等於謀財害命’,森田桑得知道,朋友的時間可是非常寶貴的啊……你舍得害我嗎?”
他似乎很享受森田遠三的痛苦的表情,也很享受那逐漸加粗加重的喘息。
看著身下的肥豬蛆蟲般扭動卻逃不走的樣子,看著鮮血隨著碾壓從肥豬口鼻裡擠出的時候……這一切都讓他有種彆樣的快感。
他就是這樣一個人,彆人的痛苦就是他活下去的精神食糧,沒有鮮血和痛苦,他就如同沒有了水的魚。
“讓、讓我打個電話……”森田遠三費力地擠出這句話,“剛才……我已經派人去找那個女孩的父親了……”
聞言,古川慢慢地抬起了腳,但那隻是讓森田遠三能夠呼吸的程度,一雙鋥亮的皮鞋仍然停留在森田遠三的頭上。
“記住,朋友的時間,可是非常寶貴的哦……”他輕輕地笑了。
……*……
混混頭子走到巷子深處,燈光忽明忽滅,他環顧四周,突然清醒過來。
“奇怪,我怎麼走這裡來……剛才的那個聲音呢?”
他眼角的餘光突然瞥見了一個身影。
混混頭子心裡一驚,雖然他們不怕毆打杏園大輔被看見,但是一旦有人報警就有些麻煩了。
“喂,站住!”
他抄起棍子追了上去。
然而就在他衝到拐角處時,突然出現的拳頭在視野中飛速變大。
重重的一拳砸在了他的臉上,荒川望緊接著一個肘擊讓他痛得暫時連說話的力氣都喪失了。
與此同時,前方傳來呼喊聲,其他的混混也察覺了不對勁。
老大走了這麼久卻還沒有回來,是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但等到他們趕到地方的時候,除了掉在地上的棒球棍,連個人影都沒見著。
“奇怪,雄一那家夥哪兒去了?”
“估計是自己先走了吧?”
“喂,你們彆全跟過來,來個人去看住那混蛋啊!”
腳步聲逐漸遠去。
“怎麼樣,還說得出話嗎,明明同伴就在底下呢。”
房頂之上,混混頭子感到了冰冷的槍口正頂在自己的腦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