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延師弟,你不用這樣吧?不過一個修為低微之人罷了,你既已料到他的修為不超外門,那對你來說便是腳底的螞蟻,你又何必如此動怒呢?”
就在這時,上官淩雲說話了。
其他諸多準聖也都紛紛看不下去,即使打心眼裡瞧不起蘇長歌靠一個女人製霸擂台,但也向呼延灼投去了複雜的目光,大象不至於去踩腳底下的螞蟻,可你這是做什麼,搬著大山去碾壓螞蟻,你至於嗎?
呼延灼目光狠霾,望著那凶威滔滔的法紙引發洪流傾瀉,麵露凶狠道:“他一拳打爆王威算個什麼本事,能接下我這張法紙,那才叫真本事!”
“唉……!”
上官淩雲長歎一口氣,完了,即便那位小師弟僥幸不死,怕是也要被嚇出心魔了。
三千準聖也是唏噓一片,發出了一聲聲長籲短歎。
唯有蘇長歌臉色不改。
身旁的蘇憐月亦是。
虛空中,法紙威力愈加爆發,越演越烈,萬千洪流衝擊而下,如一片淹沒大日的汪洋,濤濤的神力奔流,席卷出一片真正的汪洋大海,氣勢滔滔,要將人吞入百萬裡海底。
蘇憐月望著那諸人眼中可怕無比的法紙,心中毫無波動,在她眼裡,就這,也叫法紙?
連給公子提鞋都不配!
“就這種法紙,也配讓公子來接?”
“我也送你一張!”
嗡!
她動了,掌心之中,一顆求道玉無聲裂開,刹那間,一縷氣息牽動了天地,動搖了乾坤,蒼穹崩塌,虛無崩毀,可怕的氣息劃過萬古,似在演繹真正的攻伐之道。
天邊出現了一縷火光。
如在照耀蒼穹。
照耀寰宇。
照耀黎明。
彈指間,火光放大,虛無的虛空中爆發刺耳的音爆,如滄海橫絕天一色,將億萬裡天穹分為了兩半,從中橫過一道火光,刹那分化萬千火星,每一顆火星都通明廖亮,如烈火燎原,當散開的刹那,滾滾火光一瞬間占據了蒼穹,將蒼穹都給點燃了,白雲化為灰燼,烈日被焚,滄海乾涸,無邊的烈焰全麵爆發,如要終結一切,俯瞰一切。
“萬象一切,皆歸灰燼!”
這是蘇憐月的法紙。
聖人級彆的法紙。
但並非全力的法紙。
麵對那給公子提鞋都不配的法紙,她覺得此人還沒有資格讓自己爆發全力的法紙。
無數人遙望虛空。
嗓子都乾了。
體內九成的水分流失。
連血液都蒸發。
血管萎縮,麵孔萎縮,整個人一下子消瘦了幾十斤。
不止這些。
以太玄道宗為中心,整個東道域,無儘的草木植被一瞬間被灼乾了水分,江海河流乾涸破敗,大地腐朽,萬物凋零,如時代終結的那天。
無數人遙望虛空中漫天星光,那一顆顆火星恍若跨越無儘時代,從太古時代跨越而來,卻沒有一絲褪色,哪怕其中最微小的一顆火星,都是那麼的燦爛矚目,隱隱與天邊大日相媲美,給人無儘的耀眼之感。
“轟!”
烈焰焚天,八荒儘皆化作灰燼!
流雲若火,四海蒸騰白色蒸汽!
“這……這是神之力嗎?”
早已逃出去的王騰瑟瑟發抖。
在這般火海下,那原本綻放無儘璀璨、耀眼無雙的準聖法紙,一瞬間黯然失色,衝擊而下的滔滔洪流出現了斷層,一縷縷水氣蒸發開來,在恢弘的火光下,化作白色的霧氣,如大海被蒸乾。
不出片息。
威力衰減大半。
又不出片息。
威力已不足原先萬分之一。
而那火海燃燒了天穹,將白雲都同化了,化作漫天火燒雲,無需大日照耀,整個世界便通明廖亮,這廖亮即便燃燒十天十夜都不會熄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