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冥河聽聞,必會驚詫。
因為老子竟是隻憑借今日他與聖母元君這般交手,就已是隱隱猜出了龍漢法真正的優勢在於成就聖人之後。
而更關鍵的是...
老子此間言語,對於自己可以成就混元聖人之事似是半點也無猶疑。
便仿若他那赤誠的眸子。
除道之外,無他所求。
而此刻。
如三清這般討論或是心中猜度的大神通者,自不在少數。
無論西土昆侖,抑或太陰太陽。
此刻諸多大神通者們心中,皆是各有思慮。
忌憚者有之,欽佩者有之,讚歎者有之,好奇者有之。
但無論哪一位洪荒大神通者。
有一個想法,卻都是相同的。
那便是...
“此等神通靈寶,除非道祖下界——否則這洪荒之內...誰可與他一戰?”
“無怪乎連東皇太一都似懼怕忌憚於他。”
“血海道君,冥河老祖...不可招惹也!”
無論勢力大小,無論是否破得準聖。
此刻洪荒之內所有有識之士。
皆將那血海與這南明火山視作禁地。
不敢再有多餘心思。
“如此一來,立威倒是應當已足。”
而此刻,冥河雖不知大神通者們心思。
但卻也可大略猜得,自己今日這立威之舉應當已成。
不過此刻,他的目光卻是掃向身前。
隻見此時,在那聖母元君隕落之地。
正有兩寶,懸於虛無。
其中一寶,自是那素色雲界旗。
另外一寶,則是一頂銀色寶冠。
其實灑落出隱隱月華,顯出掠掠仙光。
隻不過此刻,其卻似乎失卻靈性一般。
隻漂浮於空,卻不再有異動。
“太陰寶冠?”
而見得此寶,冥河倒也是將眉頭一挑。
“原是以此寶為寄托,才斬卻了惡屍。”
他自是一眼便看出了此寶來由。
這頂寶冠,卻正喚作‘太陰寶冠’。
其與冥河如今手中所持有的大日天冠來由近似。
乃是太陰本源所孕的先天靈寶,位屬中品。
很顯然。
西王母斬卻惡屍,所借助的似乎正是這件先天靈寶。
而非是那素色雲界旗。
這也是理所應當的。
斬屍如修行,自是越往後越難。
而品階越高,靈性越盛的先天靈寶。
斬卻三屍的效果越好,難度越低。
如素色雲界旗這樣的極品先天靈寶。
西王母多半是想要保留到斬第二屍或是第三屍時再作為寄托。
至於這太陰寶冠竟是在西王母手中,冥河也是頗覺驚奇。
不過轉念一想,他卻也覺得正常。
太陽星之上,帝俊與東皇太一太過於強勢。
二者自是可以主宰太陽星,不讓太陽三寶為他人所得。
但太陰星與太陽星就不同了。
太陰星上所孕先天大神僅一位。
其喚作‘望舒’,洪荒稱作‘月神’。
其跟腳不凡,有先天壬水靈根月桂神木與其伴生。
要說起來,亦是三界頂尖大神。
但這位月神卻有一個特點。
那就是性子如月,極為清冷澄澈。
她厭惡爭鬥,極喜清淨,隻求修行。
甚至對於太陰星諸多機緣,都幾不理會。
而且以她的跟腳手段,雖然自保有餘。
但要獨自吞下太陰星,那自是不太可能的。
所以...
洪荒諸多強者之中,采月修行者不在少數。
西王母作為是天地至陰之氣所孕的先天大神。
能在機緣巧合之下得了這太陰寶冠,亦是不足為奇。
而此刻,冥河則更是沒有猶豫的意思。
隻抬手一招。
便是將那因為聖母元君隕落,寄托之效喪儘的太陰寶冠收納。
隨後,他的目光更是看向那素色雲界旗。
隻見此刻,這麵仙旗正不斷散出雲霧掙紮。
似是想要遠遁而去。
但是在離地焰光旗,業火紅蓮與滅世黑蓮這三件同階靈寶的鎮壓之下。
這麵仙旗,卻是動彈不得分毫。
於是冥河再是抬手,將這麵不斷掙紮的寶旗強行鎮壓收斂。
而也恰是此刻...
“唉。”
伴隨著一聲歎息。
便見得天地之間,有紫光從天外而落。
於此刻落於冥河身後,化為人形。
卻正顯出一個麵容正派,青發紫眸,身穿袞袍頭戴紫冠的中年人來。
“冥河道君。”
他對著冥河先作一揖,態度有禮。
“此間聖母元君已隕,這寶旗之內有西昆侖群仙諸道——道君慈悲,且請放了他們去吧。”
他如此開口,話語之間似是帶著些許無奈。
而冥河對於此君到來,卻也絲毫不驚奇。
此刻聞言,也是隻隨意掃了他一眼。
“貧道昔年曾應諾元鳳道友,庇佑鳳族。”
他隨意道。
“這西昆侖群仙以大陣困南明,令得此般景象...”
他指了指周遭那南明火山,滿目瘡痍之景。
尤其是那各處太陰霜寒所凍,更是再無半點生機之處。
冥河話語平靜,卻似毋庸置喙。
“這寶旗且暫壓在貧道這裡。”
“西王母道友若欲贖回群仙,帶回寶旗——且先與鳳族補償,再來血海尋貧道便是。”
說罷之後,他卻也是輕笑著看向那來人。
“亦或者...東公此來,是要替西王母道友報還因果?”
他言語之間。
卻也是直接點明來人身份。
沒錯。
那此前大喝‘手下留情’,如今出現替西昆侖群仙求情之人。
卻也不是彆人。
正是那道祖親敕,西王母道侶。
天地至陽之氣所化先天大神,洪荒男仙之首——東王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