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卻自然不惱。
因為他知曉。
這必然是此前他在幽冥開天辟地之時。
受得道傷,引得血海異變。
這才讓藤霓心生憂慮。
至於隨後那‘繼承大位’的言語,則多半是見得血海情況穩固。
這丫頭隨口一言,以作笑談。
卻沒成想今日,卻被自家大師兄背刺了。
而此刻,一邊說話之間。
冥河卻也是一邊細細感應,孔宣周身情況。
“法脈通暢,根基雄渾。”
“造化無雙,天地絕頂。”
隻不過瞬息之間。
他便可以確定,自家這大弟子的根骨天資與他師妹一般。
自天地開辟以來,也是最頂尖的哪一撮。
放眼洪荒,誰人見得都要說一句驚世。
當然,最讓冥河感歎的。
卻還是這孩子背後的那五色輝光。
隻見那五色輝光由來,源自他那五彩之尾羽。
尾羽生得青、黃、赤、黑、白五色。
其中分得五行之力,生得先天之法。
“五色神光...”
而冥河自然知曉。
這正是孔宣生而所持,天地伴生的大神通。
先天五行所孕,五色神光。
神光一刷,萬物皆落。
在原本洪荒發展的封神之戰中,可是闖下了好大威名。
甚至令得孔宣被尊為聖人之下第一人。
而且最關鍵的是...
“他的五色神光之中,赤色神光明顯最盛。”
冥河此刻,分明可以覺察到。
在孔宣背後的五色神光之中,象征火行的赤色神光。
要遠遠強過其他的四色神光。
“應是因為這些年先天梧桐神木,與兩大先天神火日夜灼燃的緣由——他比之原本洪荒劇情之中,根基更厚!”
感應至此,冥河心中也自是滿意。
孔宣如此根基才情。
他也算是沒有辜負昔年元鳳所托了。
“你師妹大半所言無錯。”
而此刻,他也不糾正自家弟子的想法。
“你為我血海首徒,來日自是要立於天地頂端的。”
“不過鎮壓道敵,倒也用不得你。”
冥河輕笑著:“為師尚在,我血海一脈...自無敵也。”
在悟得混元大道,確定自己必可證就聖人之位後。
於自家弟子麵前。
他已不必收斂鋒芒,韜光養晦了。
但是,冥河卻沒想到。
他此話一出。
孔宣居然是搖了搖頭。
“師尊這話說得不全對。”
“師尊總有要事,當弟子服其勞——譬如昔年本座誕育之時,便曾有道敵襲我血海。”
“所幸被本座與師妹聯手,將其鎮壓於血海深處。”
他目光悠遠。
仿佛回憶起了那驚天動地的一戰。
“?”
他此話一出,冥河反倒是一愣神。
“道敵...襲擊血海?”
他疑惑地看了一眼自家二位弟子。
如今時日已過萬年。
藤霓的法力修為,已是早已入了金仙功行。
距離太乙,亦是不遠。
而孔宣雖是初誕不久。
但畢竟多年經過冥河溫養根基無雙。
修為卻亦是生而金仙,不遜色藤霓太多。
加之二人跟腳。
這修為神通,放眼洪荒確實算是小高手。
但是...
但凡敢來襲擊血海的人,能被他們聯手鎮壓?
至少冥河是不信的。
“對啊,師尊。”
而此刻,藤霓也是開口。
“就在昔年你離開血海之後,過了幾千年。”
“便有一名自喚九玄娘娘的人,來此說要率族群投奔與你。”
她自信道。
“我牢記師尊所言——隻看顧血海,不讓任何人踏足。”
“所以自沒有放她進來,隻她與她身邊的那群黑鳥駐紮於血海之外。”
她此話說得極為得意。
“但是千年前,師兄誕育之時。”
“她卻是顯露獠牙,說著什麼必須要進入血海之內為師兄護道...還不知從哪帶來了一個叫做血海令的事物,說是師尊您留下的!”
“但我哪裡會被騙?當即就調動師尊您留下的‘血海惡水大陣’直接將她們鎮壓在了血海深處,正待師尊您發落呢!”
說得此處,她卻分明是在邀功。
而此刻,一旁的孔宣也是急忙補充道:“在其中,本座亦是起到了誘敵深入之用!”
“對對對...師兄也是出了力的!”
師兄妹二人說得此處,也是相視一笑——都是好師兄妹,邀功也是要一起邀的。
“...都出了力是吧?”
而此刻,亦是感應到了血海被鎮壓存在是何人的冥河也是氣極反笑。
當然,主要還是羞得。
因為此刻他心中暗自掐算之間,已是知曉了事情因果。
一想到那投奔血海而來的玄鳥一族,被自家兩個逆徒直接鎮壓在了血海裡麵。
他就覺得老臉臊的厲害。
“好好好...為師與你們著實是多年未見。”
“今日重逢,便得教你們先見識見識——師門規矩!”
於是很快。
血海惡獸們便是齊齊聽得,自那先天梧桐樹頂端傳來陣陣慘叫。
“師尊,為何如此啊!?”
“如此大怒?那九玄娘娘莫非是師尊您的...啊!”
“師尊,與本座無關,是師妹她...”
“孔宣,你怎生這般不講義氣!?”
如此慘叫之間。
血海惡獸們,也是聽得個個感動。
這般多年,老爺總算是回了血海。
可算是有人能治一治這二位小祖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