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醋(2 / 2)

誰敢欺辱天子?

商鳶有些意外,餘光瞟著遲聿的神色——天子這是當著她的麵,說遲聿架空皇權、恃權欺上麼?

遲聿看著商姒緊緊抓著商鳶的手,臉色驀地冷了下來。

商鳶有些不太自然,勉強笑道:“陛下,您……”畢竟男女授受不親,商姒仿佛此刻才發覺不妥,連忙收回了手,“朕失態了。”她眸子悄悄一轉,果真看見遲聿不太爽快的神色,心底暗嘲,又轉移話題道:“我們去那邊走走罷。”

直到時辰不早時,商姒才下令回宮,她這回沒有再邀請遲聿一同呈玉輅回去,而是在登上玉輅之前,表示對商鳶的一見如故,又屢次囑咐她從驛館搬到宮裡來住,便回了宮。

回宮走下玉輅,當即命崔公公安排商鳶住所,一路也不看遲聿,直接回了元泰殿。

遲聿:“……”

遲陵湊過來,笑吟吟道:“二哥,陛下似乎和郡主相處得不錯?”

“多嘴。”遲聿冷淡地瞥他一眼,轉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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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姒回元泰殿換了身衣裳,除去繁複的天子禮服,才覺渾身力道一泄,整個人都慵懶起來,沐浴過後,便著一身單衣,懶洋洋地伏在軟塌上,任由姣月給她梳著滿頭**的發,姣月將頭發打理好,又拿巾帕給她擦了擦,低聲問道:“陛下當真與那個郡主投緣?”

商姒側身看她,笑道:“朕與商鳶?”

姣月點頭。

“朕不和她親近,怎麼能讓她掉以輕心?”商姒重新趴好,語氣懶散,“你看她,話中字字都彆有深意,絕不是個省油的燈,更不把朕放在眼裡。”

“陛下……”

“她不將朕方才眼裡,朕也理解。”商姒淡淡道:“誰人不知朕是傀儡呢?若是朕自己,看見這麼一個徒有虛名的天子,隻怕也不當一回事,當麵無視都是客氣,若是更不客氣,恐怕會直接做什麼了。

隻是,到了朕這裡,哪怕沒什麼實權,也由不得她不把朕放在眼裡。”

她小時候,也是如此,許多人不將她放在眼裡,甚至當著她的麵對王贇阿諛奉承,一是覺得天子掀不起什麼風浪,二是覺得這般幼小的孩子,哪裡懂得那麼多?

其實商姒都懂,那些人的諂媚嘴臉,媚上欺下的行為,她都一一記在了心裡。

當初她確實小,可渺小如她,也曾想過辦法反抗。更何況如今,她已經長大了,更不容許任何人再隨意欺負。

“就沒有彆的原因?”

一句話打斷了商姒的回憶。

她偏頭,便看見遲聿走了進來,對姣月道:“你先退下。”

姣月將手中巾帕放到一邊,連忙退了下去。

遲聿拿過帕子,俯身給商姒擦了擦頭發,他漆黑的眸子與她對視著,她仰頭看了他半晌,又默不作聲地偏過了頭去。

“今日生氣了?”

“沒有。”

“因我而生氣?”

“沒有。”

“所以與那商鳶又是握手又是散步的,就為了氣我?”

“沒有。”

“想不到你還是會因我吃醋。”他低笑。

“我說了沒有!”

商姒推開他的手,猛地坐起身來,氣惱地瞪著他。

此人簡直莫名其妙,自說自話。

明明是他,麵對商鳶的主動暗示,非但不拒絕,還和她一來二往,無比融洽,她要是不插嘴,恐怕他還真和商鳶合作去了。

現在還好意思跟她提。

商姒甚為不悅,起身走到了床邊,抬手落下身後珠簾,淡淡道:“我累了,大將軍要是沒什麼要事,還是先回去罷。”

身後一暖,她被人緊緊擁住。

他的臉貼著她的臉,她聽見他的語氣有幾分無奈,“今日是我不對……”

她腹誹: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遲聿緊緊抱著她,低聲道:“我想知道,你心裡到底有沒有我。”

她微微一怔。

他的手臂緩緩收緊,唇齒間熱氣就噴灑在她的耳畔,“向來都是我在表露心意,可你的心在何處,我卻不知。”

“今日看見你生氣,我很開心。”

作者有話要說:  遲聿:看見你生氣,我很開心。

商姒:???你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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