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氏和孫氏也看了過來。
路蓁蓁這才解釋了一句:“這都是三太太心疼我剛嫁進來,比不得幾位嫂子們家底豐厚,私下貼補我的,也是怕我去了王府有什麼不妥當,落了侯府的麵子。”
胡氏和孫氏嫁妝豐厚,並不放在心上。
隻是心裡還隱約有一點羨慕的,四弟妹嫁三房去,除了三老爺那個公爹是個糊塗的,夫君和婆婆倒是極好!
趙氏羨慕極了,自己的那幾件衣裳都沒心思多看上一眼。
反而走到了路蓁蓁麵前,伸手去摸放在最上麵的那件緗色的裙子,觸手溫涼柔滑,不僅如此,料子上似乎還籠罩著一層淡淡的珠光。
換一個角度,緗色在珠光下,深深淺淺的,格外溫婉動人。
更不用說,
這樣的好料子,趙氏也隻在剛嫁進來侯府的時候,得的老太太的見麵禮裡才有兩匹這樣類似的。
後來再也沒見過。
這料子她聽都沒聽說過,更是沒見過。
拿到手都不知道做什麼好。
本是打算做兩件襖兒穿,還是胡氏見她不識貨,怕她出去丟臉,才告訴她。
這種泛著流水一樣光芒的料子,叫流年紗,似水流年的意思。
這種紗是江南那邊的,做夏日的裙子最合適不過。
趙氏當時麵紅耳赤,卻死死的記住了這個名字。
如今看路蓁蓁這三套衣裳,一套是流年紗,一套是珠光錦,還有一套,更是看不出名堂來,可看著也是極為名貴的。
頓時又酸了起來。
她們四個妯娌,要麼嫁妝豐厚,要麼就是有婆母補貼。
偏生她一個庶子媳婦,除了侯府的那點分例,彆的是一概摸不到。
世子夫人金氏是嫡母,就算要貼補,也是貼補胡氏這個嫡親兒媳,那些壓箱底的,不值錢的才會賞給她這個庶子媳婦。
唯有老太太那邊手鬆,逢年過節總會賞賜些好東西,總算讓她出去沒失了體麵。
饒是如此,傅知明的嫡親姨娘也不是省心的,早就不得侯爺的寵愛不說,還經常說話道三不著兩的,得罪了大太太,害得他們跟著一起吃掛落。
看著這三套衣裳,就把她精挑細選的料子給比了下去了。
一時沒壓住,開口就是那股熟悉的酸溜溜的味道:“四弟妹這幾套衣裳,一套流年紗,一套珠光錦,就隻怕抵得上咱們妯娌幾個這些衣服了。想來四弟妹是要安心要去蜀王府大出風頭了!也是,誰能有四弟妹這樣的福氣,不僅夫妻和睦,就是婆母也心疼呢!不像我們——”
胡氏咳嗽了一聲,打斷了趙氏的話,瞪了她一眼,示意她閉嘴。
有些酸話,自己心裡說說,或者她們妯娌麵前抱怨兩句沒什麼。
當著外頭的人,還這般不知道收斂,傳出去豈不是讓人笑話?
趙氏一個激靈,清醒了過來。
不敢再多說,隻低頭看著自己的衣裳去了。
胡氏這才掛著矜持的笑:“那就勞姚管事的稍等,我們妯娌幾個先試試。”
說是試試,其實也就是拿起來比劃一下,順便檢查一下針腳,繡花有沒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