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有是伴侶的知更鳥才會形影不離,後來我才知道他們屬於是一生隻有一個伴侶的鳥兒,同樣,它們也代表愛的忠誠,也可以說是,你要的唯一性。\"
\"你不用急著回應我,我說過,我會等,你願意接受我的那天。\"他撓了撓頭,\"嗯……可能是我的追求方式過於笨蛋,還未達到你心裡的要求。\"得到她的親口表白,他已經很開心了。
星夜是如此亮眼,他的話語是如此動人。景瀾緩緩道:\"舒爾茨先生,晚一些,我會給你回答。\"
他非常自信:\"我相信景小姐那時候的回答是我們一同奔向幸福的入口。\"
景瀾往他胸口捶了一拳:\"彆胡謅。\"
他裝模裝樣:\"啊,好痛。\"
許是飲了酒的緣故,又許是旁邊的人讓她倍感安心,景瀾很快就入眠。
舒爾茨摸著她的頭發,如他想象的那樣柔滑似緞。他把她摟緊了些,也跟著沉入夢鄉。
夢裡,有她和他,星夜、以及那對知更鳥。
它們還在鳴叫,似乎在為幸福高歌。
1931年的到來,德國經濟下降至冰點,報社麵臨倒閉,景瀾的故事不再刊登。社長給了她最後的稿費,遣散了報社的人員。之後她再經過報社,已經人去樓空。
雖然不會登報了,但她閒暇之餘她還是會繼續編寫《莉莉與芬恩》的故事給自己看。她已經寫到女莊園主漸漸的對園丁芬恩敞開心扉。
不過,她每天隻花一小時來寫作,更多的時間是去慕尼黑郊外的飛機訓練場找舒爾茨。景瀾來的頻繁,舒爾茨的同伴都知道,他身邊終於有了女人。雖然他們還未在一起,舉止也並不那麼親密,可在外人眼裡,他們儼然是一對般配的情侶。
克林曼也是這麼認為。
\"我們單身了十九年的景瀾,終於要戀愛了。\"
景瀾打住她:\"胡說什麼呢,我還沒答應他。\"她擺弄著桌上的食物,今晚舒爾茨他們說要在這兒聚餐。
\"還沒答應?我們的景瀾可真夠矜持的。\"
\"慢慢來,我才不會很快的進入一段感情,慢火燉粥就好。\"
克林曼上下打量她,嘖嘖道:\"你們整天形影不離,跟熱戀中的情侶無異,我跟萊斯開始時也這樣。\"
景瀾語噎。不得不承認,戀愛的感覺就是控製不住的朝對方靠近。她開始懂當時天天粘著萊斯的克林曼了。
丹尼小跑了過來:\"兩位小姐,舒爾茨長官和萊斯長官讓我來告訴你們,他們試飛去了,晚些回來。\"
聞言,景瀾抬頭望向前方不遠處,聽舒爾茨說,柏林那兒新來了幾架飛機,他們目前在試飛階段。飛機徐徐升空,人群的歡呼聲傳來,他試飛成功了,景瀾親眼看著他駕著飛機,奔向那遼闊的藍天。
以後,他總會駕著飛機,遨遊在她夢中的藍天之上。
\"好的丹尼,我知道了。\"景瀾聲音溫和,丹尼也是最近才知道,長官喝醉那晚喊的jg,是麵前這位東亞女子。
她長發飄飄,淺黃色的旗袍外裹著杏色的大衣,氣質淡雅,說話溫溫婉婉的,很有禮貌,讓人不由自主對她產生好感。
丹尼開始羨慕起他的長官來,到底從哪裡找的那麼美好的女子。
\"舒爾茨長官還說,你一定要看著他在高空中怎麼把萊斯長官比下來的。\"丹尼才想起來舒爾茨另一個交代。
\"景瀾,你的舒爾茨還挺狂啊。\"
\"他就這麼個性子。\"桀驁不馴的。
克林曼對她的親愛的有著無與倫比的信任:\"不過我相信,你的舒爾茨比起我的萊斯,飛行技術肯定差那麼點兒。\"
景瀾不甘示弱,力挺舒爾茨:\"那可不一定,舒爾茨說過,高空之上,沒人是他的對手,他是德意誌在高空中的鷹。\"
\"那麼快開始護短了?\"克林曼笑她,拉著她過去,\"走吧,過去那邊,等他們飛機落地,好好慶祝一番。\"
景瀾的視線一直在天空上,目光跟隨著舒爾茨的飛機,從未離開過。
他一直領先於萊斯,還在他麵前淩空炫了一手。萊斯被他甩在後頭,怎麼也超越不過。
景瀾不由得向克林曼得意:\"我就說,舒爾茨更勝一籌,你的萊斯不過如此。\"
克林曼也不惱:\"是是是,景小姐的舒爾茨最厲害了。\"
飛機在天上盤旋了一會,在眾人的歡呼聲中降落。舒爾茨下來後,萊斯也跟著下來了,交談的兩人麵帶笑容,一同走向他們心中的姑娘。
\"景小姐,看到了嗎?我傲人的技術,萊斯怎麼也追不上我。\"他迫不及待的等待她的讚揚。
景瀾卻告誡他:\"舒爾茨先生,驕兵必敗。\"
\"啊,我好傷心,你居然不誇我。\"他裝作一副受傷的模樣,\"不過,我有驕傲的資本。\"
景瀾嗤笑。這個她當然知道。
傍晚,訓練場的眾人一塊兒聚餐。萊斯掏了家底,讓每人喝上了可口的香檳,這可是他珍藏的,為了慶祝試飛成功,他忍痛割愛。
餐桌上,主食是土豆。
丹尼頓時垮下臉來:\"怎麼又是烤土豆啊?\"他已經吃膩了,在家的時候,媽媽天天烤土豆給他吃。
他的萊斯長官拍了拍他的頭:\"小子,在這個世道下,有土豆吃就不錯了。\"
舒爾茨也安慰他:\"可愛的丹尼,乖,彆挑。\"
其實不止是丹尼吃膩了土豆,在場的所有人也早就吃膩了,所以香檳成了今晚最受寵的角兒。
酒過半巡,這群年輕人高談著國家大事、夢想、未來。
景瀾坐在舒爾茨旁邊,默默聽著他的抱負。做扞衛德意誌高空強悍的鷹。
丹尼這小子是舒爾茨的忠實粉絲,他與自己長官的信仰一樣,誓死追隨長官的意誌,並對長官的話表現出無限的崇拜。
他有些醉了,把一條烤香腸塞進嘴裡,一邊咀嚼一邊向旁邊的景瀾說:\"小姐,我將來一定會成為像舒爾茨長官一樣的人,一同扞衛德意誌的高空。\"
為了國家,為了信仰。
\"你一定會的。\"景瀾對他說。
萊斯和克林曼中途離場,不知道乾什麼去了。舒爾茨與卡夫他們鬥酒,香檳都被他們謔謔完了,是一瓶也沒留給萊斯。
卡夫一醉酒,膽子就肥了起來。
\"我想跟這位中國姑娘喝一杯。\"他舉杯搖搖晃晃的站起來。
景瀾始料不及,看了看身旁的舒爾茨。
\"你小子不知道天高地厚,你就不怕舒爾茨抽你?\"卡夫的好友試圖把他推醒。
卡夫卻甩開他:\"這不是沒跟過女生喝酒嘛……\"
這話音剛落呢,舒爾茨的巴掌不輕不重的甩來了。
\"喝了幾杯就開始飄了?\"他一把奪過卡夫手裡的酒,喝了下肚。
卡夫清醒了一半,為自己行為感到了後悔。這可是他最後一杯香檳了。
舒爾茨當著他們的麵,握著景瀾的手離開。
好吧,他也借著酒勁,膽子肥了。景小姐的手如他想象那樣柔軟。
景小姐沒有甩開他,他很開心。
\"我們這是去哪兒?\"舒爾茨拉著她往住房處走,景瀾好奇。
舒爾茨在一個門前停下,從口袋裡翻鑰匙,景瀾聽到隔壁的房間傳來一陣吟哦。
熟悉的聲音,她聽得頓時臉一熱。
\"噢,萊斯和克林曼在辛苦的勞作。\"舒爾茨也聽到了,打開了房門,他拉著她就要進去。
景瀾一動不動的。
\"你要乾什麼?\"她眼睛充滿戒備。
舒爾茨看出來她在想什麼:\"寶貝,你不會認為我會像萊斯對待克林曼那樣,對待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