淅淅瀝瀝的細雨。
在風的吹呼之下,不時敲打著窗戶。
幾塊拚接的木板,修補著破碎的玻璃。
但是依舊無法阻隔隨風飄揚進來的綿綿細雨,原本潮濕的房間變得更加陰冷。
而窗戶的一邊,普蘭一家人用身體擋住斜風細雨,在他們麵前是滿地的火柴盒。
這些是在陰雨天氣的活計。
此時,一個身材肥大的女士喊道:“波莉,趕緊去拿一塊破布塞住那該死的洞口,不要讓雨淋濕火柴。不然我們要為此損失幾個便士。”
為了更低的生產成本,工廠主會把這些需要大量勞力的工作外包出去給這些下層人民。
同時又設立了許多標準,不僅能提高火柴盒的優良率,還進一步少支出一些費用。
當然不僅不用承擔場地,而且一些必要的勞工福利,也不用承擔。
因此一些小小的風險,也是工廠主願意接受的,比如丟失一些貨物。
滿滿兩籮筐的火柴盒,需要普蘭一家人一天幸苦勞作,而隻價值6便士。
而對於他們來說也是難道的活計。
在波莉用破布堵好窗戶時。
門口傳來了敲門聲,想起了粗獷的聲響。
“波莉,開一下門,我是凱爾大叔。”
對於凱爾警員的突然到訪,雖然波莉心感疑惑,但飛快的打開了房門。
與此同時,跟著凱爾進來的還有一位身材高大的年輕男子。
普蘭一家人用好奇的神情,打量著這位穿著得體的男子。
“這位是道格警督,他有話想詢問你們。”
說著,道格脫下自己的筒帽,輕聲道:“非常冒昧的打擾,波莉女士,我在尋找丟失的懷表,聽漢弗萊說可能被你撿到了。”
警督的稱號,普蘭一家人並沒有什麼概念,而見到凱爾大叔尊敬的語調,看來是一位體麵的紳士。
而聽到道格講述自己在找丟失的懷表。
普蘭女士連忙出聲道:“尊敬的先生,波莉真的沒有偷漢弗萊的懷表,他在撒謊,請您不要相信這些下水道老鼠的話。”
在旁的波莉少女和半大的男孩也頻頻點頭。
而普蘭女士邊說邊警惕的把波莉少女攔到身後,她還記得漢弗萊說自己認識什麼大人物。
道格笑了笑。
“漢弗萊為自己的罪孽,已經被我送到監獄裡麵懺悔去了,他將麵臨5年的監禁。”
聽到這話語的時候,普蘭一家人明顯舒了一口氣,而這時波莉站了出來。
“尊敬的先生,我不清楚懷表的事情,如果需要了解其他事情可以為您解答。”
波莉有點局促說著話,雖然她不知道自己能幫上什麼忙。
“很好,”聽到想到的話語,道格表現的更加親切了,“你需要跟我去一下警察廳,或者彆的的地方。”
隨時觀察著普蘭一家人表情的道格,看著他們聽到警察廳時的害怕,連忙改了說辭。
而後對著凱爾說道:“凱爾警員,能臨時征用你的住所當辦公廳嗎。”
沒等凱爾的回答,看著波莉繼續道:“我想這位女士,會感覺舒適一點,你說是不凱爾警員。”
最後在道格的安排下,波莉跟隨著他們離開,去往了凱爾家。
同時為了能順利帶走少女波莉,還為此花了每天4先令的誤工費。
而看到道格拿出12枚嶄新的銀幣時,普蘭女士原本哭喪的臉變得有了神采,看著他的眼神變得古怪。
在波莉臨走之時,普蘭女士還特意為她整理一下頭發和衣服,又在耳旁嘀咕著什麼。
為此波莉少女臉頰變得有點紅潤。
在一段路程之後,道格在凱爾警員的帶領下,來到一個比較偏僻的住所。
但建築對比其他貧民窟的居所,也是難得好地方,雖然有點亂。
不過在勤勞的波莉少女收拾之下變得煥然一新,而且在收拾房間之後,更主動的做起飯來,對著這個地方貌似她並不陌生,很熟練的從廚房拿出食物,一會就飄出了食物的香氣。
渾身濕漉漉的道格和凱爾,則坐到壁爐旁烤著溫暖的火,手中各自拿著一杯熱騰騰的水,當然這也是波莉為他們準備的。
觀察著一樓大廳,牆壁的正中央掛著一幅軍團的戰旗,鮮紅的顏色在時間沉澱下,變得有點暗淡無光。
“凱爾大叔,你也參加過安庫德保衛戰。”
道格望著軍旗說道。
而凱爾哈哈大笑道:“是的,當時我參加了第二軍團,跟隨著軍長把那幫該死的維希貴族打回老家去了,一幫被嚇破膽子的家夥就再不敢侵犯我們了。”
說著便伸出了自己的右腿,指了指道:“這就是當時受的傷,我還獲得了二等功,為此成為了桑托斯街的警員。”
道格心裡想著。
“難怪他走路時,右腿一瘸一拐,原來是戰時留下來的。”
勇猛的戰士,總是容得到彆人的尊重。
道格變得更加熱情,對於凱爾過往,想更加的深入了解,出聲詢問道。
“凱爾大叔,後來呢。”
聽著道格的問題,凱爾從自己的懷中拿出了酒瓶喝了一口,道。
“後來,我和幾位老戰友便來到了這裡,桑托斯街,當時大家雖然日子過得很艱辛,但是非常的有活力,而下水道的老鼠被我們收拾的服服帖帖。”
一臉想起當時畫麵的凱爾,臉色變得開心起來,不自主的又抿了一口烈酒。
刺啦的聲響,似乎伴隨著舊時的回憶,還有老友的笑聲。
“波莉還是我看著長大的,剛來時她還這麼小,”說著凱爾用手比劃了一下高度,接著說道,”時常會跑到我這裡玩,被普蘭父母抓住的她,回家還會挨一頓揍。”
說道這裡,凱爾哈哈大笑起來,而在廚房波莉傳出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