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第 38 章(2 / 2)

九千歲[重生] 繡生 7617 字 7個月前

這些時日觀薛恕言行,他的確是遭過大疫的。

再聯想到在天津衛時,薛恕曾說過自己祖籍陝西,後來才到了濟寧府定居,卻並未提及在濟寧何處。

雖然山東水患年年都有,疫病也時有伴隨。可能稱得上大疫的,卻隻有隆豐十四年魚台縣那一次。

再聯係薛恕對他不同尋常的態度,便叫殷承玉心中有了猜測,故意尋了這麼個奔波一夜後十分疲憊的時機,試探於他。

薛恕臉上看不出來太多的表情。

從殷承玉一次次試探逼問他時,他就已經有了心理準備。此時被殷承玉一語道破他極力隱藏的秘密,也並未見太多的情緒波動。

他抬眸凝著殷承玉,沉聲道:“臣若是如實說了,可有獎賞?”

殷承玉長眉微蹙,抬手攥住他的衣襟,迫使他彎下腰來:“你還想要何獎賞?”

他鳳眸瀲灩,緩緩抬起那隻戴著翠綠玉戒的手,以一種極緩慢的速度,將食指上那枚玉戒褪了下來。

濃鬱的綠色襯得他的手指如蔥白般。

薛恕凝著,連呼吸都滯了一瞬。

“這枚玉戒喜歡麼?”

殷承玉以拇指和食指捏住玉戒,在他眼前晃了晃。

緊接著他不等薛恕回話,便拉開他的衣襟,將玉戒自領口塞了進去,輕笑了聲:“賞你了。”

冰涼的玉戒貼著肌膚滾落,激得薛恕整個人控製不住戰.栗一瞬。

“不夠。”

他啞聲道了一句,在殷承玉詫異的眼神裡,用力攥住他的手腕,低頭將他戴過玉戒的那根手指含.入口中,用力咬了下去——

殷承玉疼得皺起眉,正要嗬斥,就見他已經鬆開了口,抬起頭凝著他,舔了舔唇,目光放肆。

而被咬過的手指指根處,留下一圈深紅牙印。

殷承玉的皮膚白,那鮮紅也更發顯眼。

“你是屬狗的麼?”殷承玉滿臉不快,又有些嫌棄地看著手指上沾染的水漬,將那隻被咬過的手遞到他麵前,冷聲道:“還不給孤擦乾淨?”

薛恕垂著頭,沒有反駁,自懷中拿出帕子要替他擦手。

“等等。”殷承玉喝止了他,拿出另一塊帕子扔給他:“用這個擦。”

他皺眉看著薛恕手裡那塊帕子,表情有些嫌棄。

誰知道他用來做過什麼。

薛恕隻得收起自己的帕子,用他給的帕子仔仔細細將玉白手指上的水漬擦乾淨。

殷承玉這才滿意了,收回手端起茶杯,乜了他一眼:“說吧。”

薛恕與他對視片刻,到底還是開了口。

從魚台初見,到輾轉入宮。

他將自己鮮血淋漓地剖開來,攤開在殷承玉麵前。

殷承玉的表情非常怪異,似喜非喜,似怒非怒,他放下茶盞,仿佛第一次認識這個人。雖然心中已有了猜測,但他還是問道:“所以……你為什麼要進宮?”

“為了殿下。”過往被毫不留情地揭開來,薛恕不再掩飾自己的野望:“想離殿下更近一點。”

殷承玉半晌未語,他垂眸輕撫指上的牙印,指著那圈鮮紅的印跡,語氣難辨道:“你就是這麼報答你的恩人的?”

他似在問薛恕,又似透過薛恕,問上一世的那個人。

可此時的薛恕並不是上一世那個對他百般折辱玩弄的九千歲,他看著雪白手指上的紅痕,回答得頗為理直氣壯:“古人有言,救命之恩,當以身相許。”

本來有些不快的殷承玉生生被他氣笑了。

他緩和了表情,又恢複了從容不迫的姿態,淡淡睨了薛恕一眼,大度道:“罷了,你沒進過學,胡言亂語,孤懶得同你計較。”

他又滿上一盞茶,隨意揮了揮手道:“滾吧,彆在這煩孤。”

薛恕卻不肯動。

他敏銳察覺殷承玉的語氣裡並沒有怒火,甚至還帶著點笑模樣。

心中叫囂不停的渴望,被這隱秘的縱容滋養的更加蓬勃。他定定看著殷承玉,非要求一個答案:“殿下消氣了嗎?”

他不知道殿下為何生氣,但卻隱約知道,殿下若是消氣了。或許一切都會不同。

薛恕心底的期待如同野草生長。

殷承玉聞言卻是嗤笑一聲,他站起身來,整個人逼近他,指尖若有似無地輕觸他乾燥的唇,拉長了語調道:“孤氣量小,記性又好,這氣……怕是一時半會兒消不了。”

薛恕垂眸看他指尖,半晌才艱澀道:“那我等殿下消氣。”

消氣之後會如何,誰也沒說。

殷承玉冷哼了聲,拂袖與他擦肩而過:“滾吧,彆吵著孤歇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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