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嬸子,是不是芳子出啥事了?”
方嬸子歎氣,腳下的速度不減:“還不是芳子和曹建才的事。”
索性寧家村已經知道曹建才的那些事情,她也不藏著遮著,“我家芳子想悔婚,這兩天鬨這件事,不吃不喝,我和你叔也跟著心疼。”
寧清不解:“嬸子,看你的意思,你們沒有想悔婚的意思?”
難不成,她算錯了這一點?
方家人就算知道方芳受委屈了,也不願意和曹家失了關係?
方嬸子點頭,“你和芳子的感情要好,你幫嬸子和叔去勸勸。人家曹家來人了,說今後管著孩子,不會再和那個肖寡婦糾纏不清。”
這門親事可是城裡的,方母想著,要是今後曹建才知道分寸,兩人就這樣過日子沒什麼。
寧清冷嗬,看著近在咫尺的方家,停下了腳步。
“嬸子,我當你是疼閨女的,可你想過沒有,曹建才這花心的品性是能說改就能改的嗎?這種事鬨出來了,過個三五年,人們漸漸忘記,保不定曹建才會變本加厲,那時候,方芳要怎麼辦?回來找她哥哥幫忙,還是離婚?”
“這對她都不是什麼好的去處。方家祖上根正苗紅,芳子上麵的三個哥哥都是勤快的人,曹家和方家結為親家,圖得無非就是村中的肉和糧。”
這些東西,隻有農村戶口,才能在村中買肉糧不用票。
她見方嬸子為難的站原地,又道:“作為朋友,我會勸著芳子吃飯,但我不會勸著她接受曹建才。嬸子,你好好想想,那可是芳子的一輩子!你是她媽,應該知道,芳子骨子裡的倔性子。”
作為外人,有些話點到為止就好。
寧清說完,留下沉思的方嬸子,輕車速路熟路地進了方家院子,往方芳的屋子裡走去。
方芳是方家的獨女,方家父母對她很好,又是最小的,算是萬千寵愛於一生,她自己就有一個獨立的屋子。
寧清走進去後,看了眼後麵沒人跟著,關上門後,她看了眼炕上的人。
“起來吧,沒人。”
躲在炕上吃窩頭的方芳蹭的一下坐起身子來,激動道:“清清,你終於來了!”
那聲音裡帶著幾分哭腔,顯得十分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