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晉江獨家次元43(1 / 2)

似乎是為了報複阮存雲享受了一個完美的周末,下周的工作如排山倒海般壓來。

其實純粹工作倒也沒什麼,有同事一起乾活兒討論,總是可以達到既定目標的。

真正的心理壓力來源於主持任務,眼看著下一周的排練時間漸漸逼進,阮存雲仍覺得自己的臨場應變能力沒有任何提升,這種不知該怎麼辦的焦慮感充斥著他。

主持這事兒也不是說有多艱難,沒人每天檢查,但阮存雲總感覺心裡壓著塊石頭,不舒暢,工作的縫隙裡會惦記著,晚上睡不好覺,時不時地就會回想起上周排練時,自己在台上手足無措地稀爛表現。

每次回想起來,阮存雲就會不由自主地發出一聲歎息。

每天下班回到家已經很晚,阮存雲洗澡躺上床,不再是悠閒地刷微博看漫畫,而變成了四處搜羅各種“主持人精彩救場盤點”,學習那些強大的主持人怎麼控場,怎麼妙語連珠地化解尷尬。

光是看還不夠,阮存雲深知眼高手低的道理。他對著視頻一個個地想象,如果類似的情況發生,他該如何應對。

在空蕩的臥室裡,阮存雲對著空氣練習,想象櫃子上一排排的手辦就是他的觀眾們。

周二的時候,老於在主持人的群裡發了條消息,說本周排練會有領導來看看,主要是聊聊天,然後犒勞一下大家。

老於說:“不用有什麼成型的東西,精氣神兒麵貌在就行了,領導不管年會具體怎麼表演,他們也隻是想看看今年的年輕人怎麼樣。所以大家放輕鬆,表現出自己最好的一麵哈!”

小河第一個回複:“哇!領導要帶什麼犒勞我們呀哈哈哈,期待一下。”

寫稿子的陸山也說:“收到,大家也都加油!”

同事們都挺熱情地在群裡回複,表達了對領導到來的期待。

阮存雲跟在最後麵回複了一句:“收到!”

老於戳了戳阮存雲的私聊:“小阮,在嗎在嗎?”

阮存雲:“在的。”

老於:“你大概練得怎麼樣了呀?”

阮存雲:“應該有改善吧~”

老於:“是這樣的,在這周的彩排裡,領導們可能想體驗一下小遊戲,所以需要主持人暖場呀,引導呀之類的,萬一有什麼意外都要臨場處理一下。”

阮存雲:“好的。”

老於:“所以提前跟你打聲招呼,辛苦了啊!”

阮存雲:“沒事的於哥。”

阮存雲:“能不能問下,您知道是哪些領導會來嗎?”

老於:“這個我不太清楚,據說是高層隨機來幾個。”

老於:“你是擔心你們秦總來嗎?沒事的哈哈,秦總對文藝活動沒有工作上那麼嚴格,你正常發揮就好啦。”

阮存雲關上對話框,靠在轉椅上閉眼三分鐘。

他突然好想抽支煙。

秦方律會去看彩排嗎?一共有幾個人會去?

雖然老於說秦方律不在乎文藝活動,但他大概隻是在安慰自己。

況且他和秦方律現在不止是一層上下屬關係,阮存雲想,另一層關係他並不想放棄。

想到秦方律在展會上深入淺出的精彩演講,想到他在派對和人群中自信快樂的神態,阮存雲心裡又變得沒底。

他雖然在生日那天和阮存雲在家安靜地待了一整天,但閒暇生活偏好不代表他在工作上的偏好。秦方律會不會還是更喜歡開朗的人?他上次隻是順著自己嘗試一次。

阮存雲一焦慮起來就容易想很多,想得多就容易更焦慮。

惡性循環了一會兒,他下定決心,不就是主持個小遊戲嗎?頂多半小時的事兒,一眨眼就過去了。還有三天時間,他就不信自己練不好。

多背一些話術,多準備些段子,到時候上台好歹不會冷場吧?

這幾天阮存雲都練到很晚,連小莓都看出阮存雲的疲倦,問他:“小雲你怎麼了?黑眼圈好重。”

阮存雲笑著回複她“沒事”。

小莓看得出來的事,秦方律自然也看得出來。

不僅看得出來,而且非常明顯。

因為阮存雲這幾天都不怎麼偷看自己了,總是心事重重的樣子,笑的時候也不真心。

趁著阮存雲打水的功夫,秦方律把人堵在了茶水間角落,身子側一點,外麵人看不見。

“你最近幾點睡的覺?”秦方律看著他,聲音溫和。

阮存雲仰頭看他一眼:“秦總,我沒事。”

秦方律頓了一下,聲音又溫柔幾分:“是出什麼事了嗎?我有沒有什麼能幫忙。”

阮存雲重複了一遍:“我沒事的。”

秦方律定定地望著他,半晌說了個:“好。”

他沒有再繼續追問下去,因為阮存雲的態度很堅決。他不想告訴秦方律真正原因,那再多的追問都沒用。

阮存雲是個成年人,秦方律相信他有獨立解決問題的能力。如果他自以為是地“幫助”阮存雲,那就是不尊重他了。

雖然不再追問,秦方律還是沒能完全放下心來。

他現在做不了更多的事,隻能在晚上十一點多的時候給阮存雲發微信,問他“睡了嗎”。

阮存雲總是回複他“馬上洗澡就睡覺”,然後兩人互道晚安。

阮存雲心裡挺感動,但這事兒沒必要和秦方律說,這是他一個人的挑戰。

向對方發送“晚安”之後,他的夜晚其實才剛剛開始。

魔鬼的日子過了好幾天,阮存雲在周四晚上幾乎練了個通宵,跟考前抱佛腳的差生似的。

雖然十分疲倦,周五上班的時候阮存雲整個人都是亢奮的,心臟一直突突跳得很快,身上冒冷汗,沒法靜心工作,總是想著中午的彩排。

Rain姐遙遙地喊了阮存雲一聲:“小阮,過來開會了!”

阮存雲感覺Rain姐的聲音是從很遠的地方傳過來的,像隔著層紗一樣聽不真切。

他應了聲“來了”,倏地從桌麵站起,突然感到眼前發花,像壞掉的電視機屏幕,接著雙腿一軟,整個世界疾速倒退。

沒來得及想任何事,阮存雲就失去了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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鼻腔裡充斥著消毒水的氣息,阮存雲感覺自己一直半夢半醒地暈著,世界像水裡的月亮一樣模糊晃蕩。徹底醒來的時候,他發現自己躺在醫院裡。

頭還是有點暈,阮存雲艱難地對接起記憶裡殘留的最後一個畫麵,自己好像在工位上暈倒了。

病床旁邊圍著一圈腦袋,阮存雲看不清楚,隻聽到小莓驚喜尖細的聲音從一群人中脫穎而出:“小雲醒了小雲醒了!”

這驚喜程度,聽起來像是在說“生了生了!六斤六兩!”

阮存雲眨眨眼睛,努力一個個看過去。

小莓驚喜地噓寒問暖,Rain姐在旁邊長舒一口氣,就連隔壁部門的朱翰都來了,說著俏皮話,類似於“喝酒都沒趴下怎麼血糖讓你趴下了”。

望了一圈,沒看見心裡想的那個人。

心中忽地空了一下。

但阮存雲轉念一想,這實在是太正常了。

秦方律那麼忙,怎麼會有時間來關心一個初級員工無關緊要的病情。有部門那麼多同事在,阮存雲已經很感動了。

阮存雲提著口氣對大家笑笑,聲音很單薄:“太麻煩大家了,我沒事兒了。”

“麻煩都讓一讓。”護士阿姨過來讓大家散開,“讓病人這邊保持空氣流通,不要都擠在這裡啊!”

大家聞言散開,護士走到床邊做了一係列記錄,一邊寫一邊叨叨,“沒什麼大事兒,低血糖加睡眠不足,最近工作壓力有點大吧?你們年輕人拚歸拚,但還是命重要啊。”

說完阮存雲還沒完,護士阿姨中氣十足,指著旁邊一圈熱心群眾說:“你們也要注意!身體,身體是第一位的!那麼拚乾什麼?有那個命賺沒那個命花,都悠著點兒,該睡睡該吃吃啊!”

一群人笑著謝謝護士阿姨的關心,阮存雲在一群人的關懷中感到心虛。

他可不是因為辛苦工作暈倒的。

獨自一人躺在床上享受關照讓人挺不好意思的,阮存雲抓了抓被角,聲音稍揚:“抱歉給大家添麻煩了,大家要不先回去吧,我掛完水就回公司上班。”

“你今天就休息一天吧。”Rain姐笑著,“還工作呐?”

阮存雲往被子裡縮了縮,他還惦記著中午的彩排。

一想到這個,他又有點想暈了。

病房門邊響起兩聲輕叩,七嘴八舌的眾人忽然靜了,喊了聲“秦總”。

阮存雲更緊張,一聲“秦總好”悶在被子裡。

朱翰嘟噥了句:“秦總您不是在和我們部門老大開會嗎?怎麼過來了。”

秦方律望病床上掃了一眼,硬邦邦地說“提前開完了”。

這一眼又冷又凶,阮存雲打了個激靈,頭皮脊椎全在發顫。

秦方律看了眼手表,淡淡環視眾人一圈,扔了句:“上午都不準備上班了是吧?”

秦方律很少帶什麼情緒,但現在他散發著肉眼可見的不爽,四周氣壓很低。

大家都以為秦方律是來捉他們借故逃班,立刻感到“此地不宜久留”,每個人給阮存雲留下一句“小雲早日康複”就腳下生風地溜了。

病房裡很快隻剩下兩個人,阮存雲視線亂飄不敢看他,秦方律麵無表情地注視了阮存雲一陣子,丟下一句“等著”,就轉身離開了。

病房裡隻剩下阮存雲一個人,秦方律這句話讓阮存雲心尖子都在顫抖。

等著他乾嘛啊,那麼恐怖的眼神,是不是要把他開除啊?

阮存雲心裡惴惴不安,拿出手機看時間,離排練開始還有兩小時,他還在打吊針,等水掛完再趕過去應該來得及。

事到臨頭,阮存雲沒心情再抱什麼佛腳了,終於在病房裡享受了幾天來的第一段閒暇時光。

不分白天黑夜地忙了好幾天,阮存雲驚覺他居然頭一次錯過了蛋老師的新圖發布!

兩天前,BALLS發了一張新圖,底下的評論都堆成山了,早就沒了前排的位置。

貓耳少年蜷縮著身子,睡在一隻大號的行李箱裡,短裙剛剛遮到臀部以下,露出略微肉肉質感的大腿曲線。他脖子上戴著黑色項圈,尾巴上係著一顆帶蝴蝶結的鈴鐺,是家養的標記,標注著某人的所屬權。

他睡在行李箱裡,毛茸茸的尾巴乖巧地貼著身子,讓人不禁猜測,他是被放置進來的呢,還是自願躺在裡麵想和主人一起走的呢?

蛋老師這次也正常發揮,圖上沒有露出任何關鍵部位,整體色調是甜甜的粉色係,卻讓人在甜美純真的外表□□會到層層疊疊的澀氣度。

阮存雲抱著手機舔屏,這,難道不是藝術品嘛!

要知道,以往蛋老師都是隻發圖不說話,是個高冷無情的發圖機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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