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番外4(1 / 2)

秦方律說想要同居,阮存雲一個頓兒都沒打的就答應了。

夫妻同居,這不是天經地義的事嗎?

隻是阮存雲沒想到秦方律的動作如此迅速。

他剛剛衝澡洗去半身滑膩、把臥室收拾好、把畫疊放進保險櫃、把濕掉的衣服洗好掛到陽台,就聽到門口響起兩下敲門聲,秦方律在門外說“我過來了”。

阮存雲穿著睡衣拉開門,隻見秦方律拎著個小箱子,身穿居家服,腳上隨意地穿著雙拖鞋,胸膛微微起伏,像是急著跑上樓的。

阮存雲震撼道:“現在是晚上十一點半。”

“嗯。”秦方律站在門口垂下眸子,投下一片暖色調的陰影,“我想和你一起睡覺,就過來了。”

阮存雲一把將秦方律拉進屋,門在他們身後清脆地合攏。

“那快來睡吧。”

房間一角還擺著阮父送的蠟筆小新雕塑,窗簾關了一半,另一半收攏清淡的月光,蓋在兩人身上。

空調嗡嗡,床榻暖熱,秦方律側身緊摟著阮存雲,沉迷地深吸氣,滿腔清新的西柚果香,微微挑眉道:“你剛才洗了澡?”

暖熱的呼吸噴在耳邊,阮存雲有點癢,低聲應:“嗯。”

“跟我打視頻的時候你不是已經睡在床上了嗎。”秦方律壞心地明知故問,“怎麼又起來洗了個澡?”

阮存雲擠在秦方律結實的臂彎裡,小豹子一樣磨牙,反問他:“你不是已經畫過我了嗎,怎麼還親自過來了?”

“我又不是神筆馬良。”秦方律按住懷裡人的後頸,阮存雲的臉頰被迫緊緊埋入柔韌裸/露的胸肌。

“畫的東西沒法成真,隻能自己爭取。”

阮存雲的聲音悶悶地遞上來:“你給我打個電話,畫就能成真。”

“真的嗎。”秦方律輕笑,“我所有的畫都能成真?”

阮存雲靜了,半晌聲如蚊呐地說:“你到目前為止畫的……大部分都可以。”

“是要我畫得更刺激一點的意思?”秦方律眯起眼。

身旁的軀體好像變得更燙了,胳膊勒得阮存雲喘不過氣。兩人從上到下都磨蹭在一起,滾燙擁擠。

阮存雲腦袋一團漿糊,東扯西拉地找話題:“我的床太小了,容不下兩個成年人。”

秦方律的膝蓋抵入阮存雲雙腿中間,像抱枕頭一樣把他嵌入自己懷裡:“你在趕我走?”

阮存雲嫌他笨:“我是說,我可以睡你家。”

他眨眨眼睛,條分縷析地計算道:“既然我們結婚了就理應住一起。我現在這個房子是租的,最劃算的選擇就是我搬到你家去,但這樣不太公平。俗話說,親夫妻,明算帳。我們可以一起再買一套房子,或者我可以每個月給你付租金。”

秦方律摸上阮存雲的腰用力掐了一下,不滿道,“你都是我老婆了,還要付房租?還沒結婚的時候我就跟你說過,那裡就是你的家。”

腰上那塊兒肉很敏感,阮存雲往後一扭,沒躲開,聲音一下子軟了:“我有自己的存款,我總該補貼家用吧。”

“嗯,那之後再說。”秦方律服了阮存雲這小腦袋瓜子,嚴肅地教育他的笨蛋丈夫,“但現在不是談錢《二次元社恐也要談戀愛!》,牢記網址:m.1.的時候。”

阮存雲覺得自己頭腦清醒,愣愣地問:“反正我們現在不困,不談錢談啥?”

秦方律懲罰似的叼住飽滿小粒的一隻,唇齒輕輕撕咬,教訓道:“談情說愛。”

事實證明,想象著老婆畫畫果然是最安全的選項,當你把沉甸甸暖烘烘的老婆抱到手後,大半個夜晚都會被用來談情說愛。

夜裡動情難抑,酣暢淋漓。等白晝的亮光喚醒兩副交疊沉睡的軀體,秦方律才陡然發覺自己釀下小禍。

同居的第一個早晨,兩人並肩站在鏡子前洗漱,阮存雲隨意披著一件敞開的襯衣,秦方律裸著上半身,兩人身上的痕跡暴露在陽光裡。

阮存雲白皙的頸側掛著一枚明晃晃的吻痕,秦方律胸前留著幾枚零星的牙印,大臂上也有淺白色的爪痕。

阮存雲身上的那枚位置有點高,襯衣領遮不住。

其實可以用創可貼掩蓋,上班不成問題,但問題是他們即將去海城出差,“順便”見見阮存雲的父母,這痕跡實在是不便讓家長們瞧見。

阮存雲歪著脖子,好整以暇地看向秦方律:“你乾脆改名叫秦印章算了。”

秦方律指了指自己肩膀上的牙印,兩顆小虎牙的痕跡像訂書釘,說:“阮訂書機,你說什麼呢。”

阮存雲挑眉:“就選址來說,訂書機明智許多。”

據說冷敷可以讓吻痕快速消失,秦方律認命地用毛巾裹著冰塊貼在阮存雲脖子旁,決定下次一定要多留個心眼,把選址往下移。

上次出差還是去年,阮存雲和他爸大吵一架,打死他也不會去他爹的公司。好在秦方律一個機器人假兒子把他爸打懵了,後來父子關係竟逐漸緩和。

這次出差的情況天翻地覆,阮存雲不僅會主動回家,還會帶著他丈夫一起回。

飛機舷窗外日光傾空,阮存雲點了一杯橙汁,問秦方律要喝什麼。

“不用了。”秦方律罕見地絞著手指,像個小學生,“我有點緊張。”

阮存雲笑出聲:“秦總也有緊張的時候?說出去誰信啊。”

秦方律抿著唇:“這單生意太大了,我不敢失手。”

“這個項目早就交付了,你還在擔心撤單?”阮存雲逗他。

秦方律尋求安慰般地握緊阮存雲的手,手心全是細汗:“這是我第一次見家長,害怕搞砸。”

阮存雲安慰道:“砸了也沒關係,反正我們婚已經結了,離婚辦事處距離我們家挺遠的。”

秦方律:“謝謝,有被安慰到。”

安靜了一會兒,秦方律又不安地扭起來,擔憂道:“但我們擅自做主結了婚,連通知都沒有,叔叔阿姨會不會很生氣。”

阮存雲想了想:“我爸其實很好搞定,如果他不同意,我就跟他抗爭到底,反正我不花他的錢,他隻能吹胡子乾瞪眼。而我老媽……她是個律師,讀書人。如果想說服她,需要比較高明的談判技巧,以理服人。”

秦方律沒接觸過這麼正經嚴肅有水準的家長,他和秦樹的相處模式,翻遍全天下估計也找不出第二例。

聽完之後秦方律更慌了:“我現在開始看辯論速成來不來得及?”

“來不及了。”阮存雲很豪邁,“如果我爸媽都不同意也沒關係啊,我們就私奔。”

秦方律哭笑不得:“真有你的。”

“真沒事兒的。”阮存雲眨著大眼睛看他,“我爸媽就交給我吧。”

飛機落地,燭方小隊來到阮父公司,工作開始。

阮存雲上次來他爸的公司還是高中的時候,時過境遷,他居然以另外一個公司職員的身份重新回到這裡,挺神奇的。

沒幾個人認出阮存雲是阮總的兒子,隻有一位公司元老在會後對阮存雲笑眯了眼,驚喜地感慨了好久,問他:“你爸知道你回來了嗎?”

阮存雲笑笑說他爸知道。

周五的會議上,阮父身著正裝走進來,不怒自威的氣質,秦方律大方得體地和他握手,笑著說:“阮總,好久不見。”

阮父五指並攏,有力地往下一握,鬆開,說:“秦總遠道而來,辛苦。”

秦方律請他先坐:“不辛苦。”

會議規格挺高,與會者都是兩邊公司的高層,阮存雲坐在桌下的旁聽席,覺得自己比秦方律還緊張。

他不僅擔心秦方律會緊張,也擔心他爸會做出些離譜的事兒。

事實證明阮存雲多慮了。

秦方律照樣沉穩冷靜,說話條理分明。阮父聽得很投入,時不時提出些一針見血的問題,句句切中要害。兩人都很專業,這是一場正式得不能更正式的商務會談。

阮存雲竟聽入了迷。這似乎是他第一次目睹自己父親平時的工作狀態。

平心而論,很厲害,阮父肉眼可見地比秦方律更加富有經驗,也更加遊刃有餘。

屏幕上的投影漸漸飄遠,阮存雲出神地想,他爸或許真的有很多可以教他的東西,隻是在他們都尚且年輕的時候,他父親獨斷專橫,而他也年輕氣盛,所以錯失了太多溝通的機會。

到晚上七點,雙方握手共祝項目順利,會議完美結束。

阮父和秦方律默契地坐著沒走,剩下的人魚貫而出,奔向周末的懷抱。

阮存雲落在最後,等會議室走空,才飛快地竄過去,自然地站到秦方律身後。

秦方律很禮貌地問:“阮總,明天早上方便去您家拜訪一趟嗎?”

阮存雲搶先說:“方便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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