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卿出了門, 薑時便心跳如鼓地坐在原地,翹首望著門口。
祁卿去找他師傅……真的能說通嗎?說得通還好, 要是說不通……薑時盯著門口, 他臉上的表情分明是懼怕和期待, 眼中卻是霧蒙蒙一片。
薑時是個奇怪的性子,他縱然上一刻還因誤傷祁卿而不斷自傷,但下一刻,他便清晰地認識到, 不能讓彆人帶走祁卿。
從他腳下開始,煞氣深埋地底,再遊走到醫院外圍,如要吃人的凶獸, 蓄勢待發地等待獵物。
紀遠這時候正提著飯菜進來, 本來要看祁卿醒沒有,一眼就看到薑時的異狀。
紀遠立刻被嚇到, 腳步頓住:“薑,薑時……我師兄呢?”
他這時才清醒地認識到薑時的確是師傅口中所說的怪物旱魃。他的師兄如光風霽月,的確和他不相配。
薑時見有外人來, 馬上收斂表情, 好脾氣地回答:“他去找他師傅了。”
紀遠點頭, 就想馬上出去:“那我去看看他們。”
“等等。”薑時心中一動, 冷著臉看向紀遠:“你要幫我做一件事情。”
他撕開在祁卿麵前軟萌乖巧那一麵, 露出旱魃狡猾的凶性。
紀遠聽此言便害怕, 生怕薑時讓自己做什麼害人的事情, 結果那隻旱魃不過是讓他去聽祁卿和他師傅說了些什麼。
薑時又關心祁卿的動態,又怕監視祁卿有點不好,他懷著矛盾的心情,仍然做了壞事。
紀遠沒有祁卿那種“明知對方一個手指就能碾死自己還能傲氣不合作”的風骨。他猥瑣地同意了,提著飯菜去致遠的病房。
“你要是真做得到,彆說我,你爸也不會多說什麼。但是卿陽,你應該明白過猶不及,以你的狀態,我和你爸都願意花三五年的時間來等你。”
“我有把握。”
“那等明天,我們立刻開始訓練。”致遠按捺著喜悅,仿佛看到了昔日的榮光。
他話鋒一轉,還是有些不認同:“但你要知道,就算你恢複實力,你也打不過那旱魃。和他在一起,你仍然會受氣。這種邪祟都性格古怪,你要是吃了虧怎麼辦?”
致遠一腔愛徒之心,都藏在火爆的脾氣之下。
祁卿隻斂眸:“我不會吃虧,要是真到了那地步,我還有師傅你幫我。”
“算你還知道這點。”致遠眼裡有些動容,轉過頭去不敢讓徒弟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