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誰樂意啊,於是大家對這個領導就都不太滿意。
後來,李密被身在洛陽的越王楊侗招撫,封為魏公,派他去打宇文化及。
毫無疑問,宇文化及被打得慘敗,大勢已去,將士們覺得這老板既沒啥地盤也不太會打仗,大概率是廢了,再跟著他乾沒啥前途,於是很多人都離他而去,到最後就剩下兩萬人隨宇文化及逃往魏縣。
要說宇文化及,人家也是個有理想的人,看到自己的部下一天比一天少,心裡知道自己估計沒啥大前程了,這時候不應該好好冷靜下來想一想退路嗎?
他不,他說出了一句很有氣勢的話:“人固當死,豈不一日為帝乎?(注一)”
翻譯成大白話:人這輩子,要是不當回皇帝,那多白活啊。
於是他當機立斷,把握在手裡的隋王朝後人楊浩鴆殺,然後自己在魏縣,也就是後世的河北省邯鄲市魏縣,在這個小城,登基為帝了。
李盛覺得這應該就是他最後的瘋狂,已經知道自己沒什麼希望了,但好歹也是曾經殺了皇帝的隋末風雲人物,怎麼甘心就這樣結束,於是人家最後乾了票大的,雖然沒什麼牌麵,但說出去,也是稱帝的人了。
而另一邊,李密雖然打敗了宇文化及,但自己也是折損了很多精兵強將,元氣大傷。
當初是越王楊侗招攬的他,也約定好待他打敗了宇文化及就讓他入朝輔政,但等李密打完仗回來,洛陽做主的人已
經變成了王世充,楊侗被困在宮中形同軟禁。
王世充趁著李密剛經曆過一場大戰人疲馬乏,發起了攻擊,李密大敗,逃往長安投奔了李淵。
他的舊部有很多都被王世充收編,比如後世知名度比較高的程知節,也就是程咬金。
另一小部分隨著他歸順了大唐。
“陛下拜他為光祿卿,封邢國公,許以表妹獨孤氏,可謂親厚啊。”
“但我那日見他與王伯當說話,麵上卻有些憤憤之色。”
“人心不足罷了,以前他在山東自己做主,來了我大唐稱臣,自然是要聽令行事,還以為是以前呢。”
李盛慢悠悠走著,看著眼前的光幕,心說你們覺得自己對待李密挺好,人家可不是這麼想的。
這就是兩邊的想法不一樣了。
李密覺得:以前要不是我拖住了宇文化及和王世充,你李淵能這麼放心大膽地順利打下了薛舉?是我給你把這兩邊牽製住了,你能滅了西秦,那也有我的功勞。
現在我帶著一堆人來歸附,而且山東是我的基本盤,隻要老子振臂一呼,舊部必然響應,你李淵不費一兵一卒儘收山東數百城,你占了大便宜了好不好,你就該給我宰相級彆的官位才配得上我的身份和功勞!
但是李唐君臣可不這麼想。
是,我們打薛舉的時候你確實牽製住了隋軍,但那是你自己的選擇,我們可沒求著你乾;你以前是個老大,現在剛來到這邊陣營,還沒立功呢,就想當副手,山東連城數百,都認你,你要是掌了大權內外勾結給我們家乾了怎麼辦?還想當大丞相,做夢呢。
於是李密對於自己目前的待遇很不滿意,雖有爵位,但沒什麼實職,而且李唐群臣對他也不是特彆尊敬,這跟他來投奔李淵時候想的可不一樣。
李盛望著遠處被驚起來的一群飛鳥,人的心思都是向著自己的啊。
“說起來,西涼李軌入朝稱臣,是件好事,若西涼平定,那我大唐,就不會再有背後之憂了。”
“陛下任命他為涼州總管,封涼王。這會兒使者應該快到了吧。”
李盛默默地望天:你們還是不要盼著他快點到西涼了,我怕你們承受不起。
曆史上,李軌派使者來長安,隻是交好之意,認為是兩方的平等對話;但當時的李淵已經稱帝,理所當然的認為李軌是稱臣的意思,於是封了官職派使者去西涼宣旨,人是八月從長安出發的。
但當年十一月,李軌也稱帝了,西涼與長安相隔甚遠,於是,誤會就這樣產生了。
而李唐的使者是在第二年,也就是619年的二月才到了西涼的都城武威。
想象一下吧,使者對著身穿龍袍頭戴冠冕的一副皇帝打扮的李軌,讀著李淵封他為涼州總管的聖旨。
嗯,這個尷尬場麵,李盛已經在用馬蹄子扣四室一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