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8 章(1 / 2)

李盛找了個陽光晴好的地方打算午休,但是小凳子沒在這啊,他想了想,叼住旁邊一個侍女的袖子帶著人往廊下走。

那侍女是貼身服侍長孫氏的,經常帶著小姐妹給颯露紫梳毛做發型,李盛頭上這個織帶就是她畫了樣子給織娘做的,她還會用小剪子修剪毛毛,給馬兒L的鬃毛擦上護發的藥粉,動作輕柔地給馬兒清理眼角和耳朵,堪稱古代版寵物美容師。

秦王和王妃在那邊哄孩子,她就在旁邊站著,殿下他們背對著颯露紫沒看見,她可看見了,剛才殿下說馬兒L胖,颯露紫還翻白眼來著,看著這會兒兩個大人哄孩子哄得焦頭爛額,紫色大馬居然愉快地晃了晃腦袋,有點幸災樂禍的樣子。

太可愛了,雖然那麼大一隻,但是簡直跟小孩子一樣啊!

她正低著頭努力憋笑,就覺得袖子被拉了拉,扭頭一看,颯露紫正睜著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著她,見她回神了,就叼著她的袖子往廊上去。

侍女叫連璧,摸摸馬頭就跟著過去了,颯露紫在前麵踢踢踏踏地走,還時不時回頭看她一眼。

到了廊道裡麵,她才明白颯露紫的意思——秦王殿下給颯露紫做了一個小矮凳,颯露紫睡覺喜歡枕著,昨天夜裡露水重,院子裡的仆從就拿過來放到這裡了。

她把小凳子拿在手裡向馬兒L示意了一下,帶著馬回去了。

走到颯露紫選定的睡眠聖地,連璧還蹲下身子檢查了一下小凳子穩不穩,拿出手帕來擦了擦,才拍拍大馬的脖頸示意好了。

李盛低頭蹭蹭她的手臂,慵懶地趴下,把自己的大頭擱在矮凳上,然後悠哉哉地看著那邊的情況。

喲,臉都哭紅了,委屈得不得了,兩隻小手握成拳頭在胸前,小鼻子一抽一抽的。

李盛稍稍微微有點點愧疚,但俗話說父債子償,都是你老爹的鍋啊!

太陽暖暖地曬著,李盛閉上眼睛,很快就睡著了。

到了傍晚天黑的時候,他被吵醒了,花廳裡燈火通明人聲嘈亂,看來飲宴已經開始了啊。

李盛打了個哈欠爬起來,剛一抬頭就看見劉會在旁邊看著他。

“颯露紫醒了,走吧祖宗,該回馬廄去了。”劉會把水盆拿過來給他喂了兩口水,就要拉著馬韁繩往外麵走,結果沒拉動。

他回頭一看,颯露紫正盯著花廳裡麵瞧。

你們熱熱鬨鬨的飲宴,讓我一匹馬去馬廄孤苦伶仃地啃乾巴巴的糧食?他才不乾呢!

我在涼州拚過命,我在龍門踏過冰,李二風,你不能這麼對我!

把我吵醒就算了,還不讓我吃好吃的!

於是李盛就開始嚎,順順利利地把靠著門邊最近的羅士信嚎過來了。

他出來的時候手裡還啃著一隻梨子,看見剛一出門就對上了颯露紫有些不高興的眼神,於是立馬又扭回去打算給颯露紫拿一個。

看了看自己桌上,一盤裡麵是四隻,他剛來就吃掉了最大的一個,第二

大的也被他啃了。

於是他的眼神挪了挪,看向了旁邊裴行儼的桌子,嗯,這小夥子看起來不愛吃梨啊,於是他理直氣壯地把最上麵那個最大的拿在手裡。

對上裴行儼疑惑的眼神,他扭頭往門外揚了揚下巴示意,那邊的紫色大馬正帶著起床氣甩尾巴。

於是裴行儼把桌上那杯石榴汁也遞給他了:“我不愛喝甜的。”

於是李盛得到了一杯紅豔豔的石榴汁和一隻汁水豐沛脆甜爽口的大梨子。

羅士信手裡擎著杯子等颯露紫喝完,把空杯子交給旁邊的侍女,看著大馬一口咬在梨子上,笑眯眯地拍拍馬頭回來了。

他剛坐下就被cue,秦王問颯露紫怎麼了。

知道颯露紫不大高興,李世民無奈的笑笑,颯露紫越來越會鬨了,之前他在家飲宴出去遊獵不帶著颯露紫都沒事的,現在這馬生氣起來能好幾天不理人。

李盛耳朵尖,聽到他說話了,心說那是我剛來的時候寸功未立心裡沒底氣,現在小爺立了這麼多功勞,豪橫一點是應該的!

李世民讓人把大馬牽到花廳門口,還給他放了個小桌子。

但是相比旁人桌子上的一大堆吃的,李盛這邊隻有可憐巴巴的兩盤瓜果和幾塊點心,還有一大盆水。

聽到羅士信說剛才給了颯露紫一個梨了,二鳳指揮著侍女又撤了一盤果子:“免得撐著。”。

李盛:ヽ(`⌒?メ)ノ這事兒L什麼時候能忘啊?

酒過三巡,大家說起最近的劉黑闥作亂事件,李盛也從腦子裡把這件事扒拉出來了。

當初虎牢關一戰擒雙王,王世充被判流放,不久後就被仇家殺死;而竇建德卻被李淵判了斬首,當初李世民便心懷憂慮,擔心河北境內不肯賓服,而不久後,這個憂慮果然成真了。

當初竇建德被俘,他的妻子在謀主齊善行、以及其他軍將的護送下返回河北,下邊人鼓噪著要推舉竇建德的義子為主,被齊善行壓住,而後獻上印璽向李淵投降,竇建德的部眾也都一哄而散回歸田園了。

但是殺掉竇建德後,李淵的對河北的處理並不好。

他深知河北的軍事力量並沒有太多的削弱,畢竟李世民當初是把五萬人都放歸了,而竇建德在河北又很占民心,於是他急切地想收回在河北的政治軍事權利。

他以陳君賓為洺州刺史,主政河北;又派秦武通帶兵進駐河北;而有了兵力保證後,他又派出鄭善果為撫慰使出使河北。

但是呢,鄭商果名為撫慰使,他乾的可不是撫慰的活兒L,得到李淵的授意後,他一到河北,就著手遴選官員,把原本竇建德治下的官員都換掉,讓自己選出來的人上位。

而另一邊,他又大力勘察竇建德舊部的罪責,那叫一個不留情麵,隻要查出來,立馬下獄治罪,當然了,這也是李淵的意思,在他看來,竇建德草匪出身,他的治下,也都是些打家劫舍為禍一方的莽漢。

的確,竇建德的一家老小被冤殺,他就上山做了山匪,

這個經曆是有些不光彩,但是亂世之中誰起兵的時候沒點醃臢事兒L?王世充弑君奪位就光彩了?

何況他們這一幫子人在河北經營日久,早就跟當地豪族大戶利益相關,並不是大刀闊斧地把當官的抓了就管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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