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他終於發出疑問:“這個地方,確定不是有某種特殊交易的地方?”
他指著頭頂上唯一一盞燈泡,亮著粉紅色的燈光。
因為這個昏暗又帶著曖昧的光線,把這個不大的診所勾勒出重重幻影,地上擺著兩張蓋著白布的操作台,繪上迷幻的色彩。
要不是牆上貼著好幾張姿勢□□的漂亮小狗小貓的照片,還以為進了什麼不法店鋪。
千代解釋,“那是老頭子的個人喜好啦,多見見就習慣了。”
她見他遲遲不肯放下手拎著的蛇皮袋,上麵戳著好幾個小洞,千代一把搶過。
“什麼東西?”
三橋貴誌搶不過她,手一會抬起又一會放下,旁邊大呼小叫的,“輕點!這是我要送給那些家夥的見麵禮!”
千代打開一看,居然是好幾隻大肥鵝,全身羽毛雪白,腳被綁住。
它們重見天日,立刻伸出腦袋凶狠地“呱呱”大叫,想啄她。
千代幽幽轉頭,問他,“你這架勢……是要去給他們拜年?”
三橋貴誌一把搶過:“你彆小瞧它們啊!它們可是我的秘密武器!”
“叮鈴——”
診所門被推開的聲音。
門口傳來一聲,“嗯?客人?抱歉,醫生不在這裡,建議你們帶著愛寵去彆的診所比較好哦。”
千代轉頭,沒想到進來的是一位深藍發色的男人,眼鏡下是修長的眉眼,皮膚稍黑,高高瘦瘦,穿著白襯衣。
那男人看到千代,也有些訝異。
他走上前,熟稔地捧起她的手,準備吻向她的手背,“好久不見,千代醬~”
千代十分冷靜,“忍足,我這隻手,剛剛摸到了屎。”
忍足侑士動作一僵,不動聲色地放下。
“啊哈哈哈你這粗魯的樣子還是和以前一樣真是幽默。”
“我現在這樣子你都認得出來?”
“那是當然,千代你在我心目中可是獨一無二的,我絕對不會認錯。”
千代對他服氣,差點忘了,隻要性彆為女,就算是母豬,忍足侑士見過一次,也能在一堆豬裡能認出來。
三橋貴誌問千代:“這誰?”
千代說:“不重要的路人A。”
忍足侑士:“真讓我傷心啊,好歹是同學。”
千代說:“隻做過一個月的同學。”
初中曾經在冰帝讀過一個月,當然最後的下場依然是勸退轉學走了。
突然想起什麼來,千代將鵝丟回給三橋貴誌,“忍足,你爺爺呢?”
忍足侑士說,“他啊,去遛狗了,留我一個人看店,我剛剛出去倒垃圾,一回來就看到你們在這裡,怎麼了,是要給寵物看病?”
他推了推眼鏡,“我也跟著學過一點,要不我先幫你們看看?”
“好啊。”
千代將蛇皮袋丟給他。
忍足侑士打開蛇皮袋,瞬間有好幾隻凶巴巴的鵝撲扇著翅膀飛出來,狠狠地啄了他的大腿一口。
他忍著痛,笑著對他們說:“這邊建議你們多下點孜然呢。”
三橋貴誌搶回來,跟寶貝一樣護在懷裡。
“神經病。”
千代一邊往診所內部走去,一邊說,“忍足,那你呢,不在東京好好呆著,曠課來千葉泡妞啦?”
“喂喂,我在你心目中就是這樣的形象嗎?”
一麵牆壁壘著好幾個籠子,裡麵關著做完手術正在休養的貓貓狗狗。
見到有陌生人闖入,它們警惕地全部站起,衝著千代他們汪汪大叫。
千代在它們對麵的一張操作台下,輕車熟路地摸出一個紙殼箱。
她小心翼翼地打開,裡麵裝著她還沒上繳給她爹的頭盔和機車服之類的東西。
這個診所可是她的秘密基地。
平日裡有些小玩意不想被她爹媽發現,就會藏在這裡,或者受傷的時候,會來這裡找藥。
她又往下翻了翻,果然翻到了自己以前的衣服。
千代丟給身後的三橋貴誌,“換上。”
沒想到還是躲不過……
三橋貴誌兩根手指拎著衣服來來回回看,“……這小短裙,我穿了絕對會漏點的吧!絕對會吧!”
千代想了下,覺得他說的有道理。
最後翻了一套水手服長裙還有一頂假發給他。
三橋貴誌換衣服前,特地問了句,“穿了就能知道銀龍會的地址?”
千代催促道,“對對對。”
三橋貴誌終於下定決心。
行吧,穿就穿,反正也不是第一次穿。
千代也翻了一身衣服出來,帶著化妝品去廁所。
……
廁所門“啪嗒”一聲打開,千代從裡麵走了出來。
紅色長發微卷披肩,依偎在她露出的潔白鎖骨上,久違地穿上細帶小背心和超短褲,隨意又充滿性感。
整理假發的三橋貴誌愣了一下,神色間微微有些錯愕,“你誰?”
正在和鵝鬥智鬥勇的忍足侑士抬頭,這才是他熟悉的,“千代。”
又讓忍足侑士想起,那個夜晚。
即使長輩們之間有交情,但他初中以前,沒見過千代,以至於他第一眼就被千代的美色所惑。
在她風評不好的情況下依然頭鐵地去搭訕她,結果被她當街打的滿地找牙。
玫瑰雖美,可惜這刺,太紮手了。
隻可遠觀不可褻玩。
千代拍拍三橋貴誌的臉,“醒醒,我給你上妝。”
三橋貴誌回神,不自覺咽了一下口水,但內心的衝擊久久不能平靜。
你們懂吧,就是那種前一秒還“屎啊尿啊”掛在嘴邊的粗鄙小子,一下子變成知性可人小姐姐,這反差太大了。
正在上妝的時候,“叮鈴——”
門口的鈴鐺響了。
有人推門進來。
“喂,老爺子,我家貓又拉稀了,煩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