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瞄準這個空檔,迅速對著她開了幾槍。
她隻能鬆手,撤離原地。
強光之下,她果然是受了點影響,動作不似之前這麼敏捷。
一邊背著光線,一邊找地方想藏起來。
卻被各個角落的子彈又逼回到正中央。
好熱……
好刺眼……
夜兔對陽光和溫度特彆敏感,即使她從小就住在地球也沒能習慣日光。
平時白天裡她都有注重塗好防曬或者做好防護,誰能料到,晚上居然也有對她不利的條件。尤其是她現在穿著細帶背心配上小短褲,裸露的皮膚比平時還要多,真是要命。
月川大笑,“喂喂,怎麼了!動作變慢了呢!”
他曾經觀察,這家夥以前大鬨總部的時候,總是會避開有窗戶的地方,看上去她好像懼怕日光,如今一試,果然如此。
雖然麵前這個不算日光,但也能對她造成影響就夠了。
千代拳頭攥緊,指甲狠狠地摳入掌心。
皮膚像是被灼燒一樣火辣辣的發疼。
大滴的汗從她的額頭滑下,浸濕長發,黏在她的臉頰。
深入血肉的刺痛勉強讓她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他對著千代的方向,又開了幾槍。
“快啊!你快變成怪物啊!就像上次那樣!”
月川勾著嘴角,仿佛在等著看馬戲團裡的耍猴一樣激動。
子彈飛速擦過她的皮膚留下了血痕,她瞄了眼傷口,一直處於被動地位不是她的作風。
千代以攻為退,猛地衝了過去。
月川開了幾槍,便沒有子彈了。
他丟開槍,抬手抵擋千代的氣勢洶洶的一腳,整個人被強大的衝擊微微往後滑行。
他單手抓住千代的左腳,另一隻手的拳頭揮出。
月川的出拳很快,快如閃電,而且記記都是重拳,絲毫沒有因為她是女人而憐香惜玉。
千代迅速切換右腳,迅速蹬向他的下巴,翻身從他的桎梏中解脫。
月川挨了一記重若千鈞的腳踢,整個人重重地撞向地麵。
千代立刻緊隨其上,一記飛腿,勢大力沉地砸向他的腹部,頓時他一股鮮血從口中湧出,浸濕麵前一大片的衣服。
她一巴掌蓋住月川的頭,摳著他的臉狠狠地往地上砸。
聽聲音也能知道千代她沒有留情,砸得和悶雷轟鳴一樣的巨響。
月川的腦後的水泥地,受到巨大的衝擊,無數道裂紋裂開,每一次撞擊,裂紋猶如蜘蛛網一樣呈放射狀往外擴散。
突然她的呼吸一滯,動作停了下來。
她低頭看向自己的腹部,筆挺挺地插著一把匕/首。
猩紅的鮮血沿著刀把正往下淌血。
“哈哈哈哈……”
口鼻正流著血的月川的表情既狂喜又猙獰,他鬆開握著匕/首的手,忽略身上的疼痛,迅速爬起。
他反手一轉,胳膊一伸,緊緊勒住了千代的脖子。
他站起身,強行拖著千代不可回避地對著麵前正在產熱產光的小太陽。
“當初你可是把我打得夠嗆啊……”
千代的指甲用力到陷入他胳膊的皮肉之中,手肘狠狠地撞向他的胸骨。
他像是不痛不癢,臉貼在她的耳邊,“如今怎麼了,你怎麼變得這麼弱啊!你這樣讓我很沒有意思啊!現在要不要讓你一隻手啊?”
月川鬆開另一隻手,改為右手製住她。
她從牙縫裡擠出一句話,“不必了,你以為你是神之手加藤鷹嗎……?”
他的力道加重,扣著她脖子的手猛然收緊,窒息感襲來,千代艱難地維持呼吸,夜兔的血液被麵前的強光死死壓製住。
口乾舌燥,身上皮膚滾燙得似乎就要燒焦了,前所未有地刺激著她所有的感官。
但月川不知道,他以為這就是千代的極限。
“算了,你也不過如此,也就隻有嘴上厲害了。”
月川擦掉嘴邊溢出的血,他笑了下,立刻有小弟將上好膛的手/槍送到他的左手邊。
他強撐著自己的胳膊,抬起槍,瞄準不遠處的加藤。
“既然你不在乎他們的死活,那解決掉他們你也沒關係吧,反正黃泉路上,你路上多幾個伴就算是我送給你的禮物了……”
指尖微微用力,即將扣響扳機。
突然,“嘩啦啦——”
從天而降數不清的硬幣從天而降,淹沒了他的視線。
月川被突如其來的大量硬幣砸得有些懵逼。
製住她脖子的胳膊微微鬆動,千代迅速背過身,躲避小太陽的光線,然後將月川狠狠地反摔在地上,按倒在地。
見自己的老大被人陰,手下們立刻持槍,對準集裝箱的上麵,猛地開槍。
三橋貴誌他們倒完硬幣,迅速在集裝箱上趴下,子彈並沒有打中。
不僅如此,身後傳來一片騷動和幾聲槍響。
不知道哪裡來的飛來的十幾隻大肥鵝,強勢加入戰場。
他們的注意力轉移到彆的地方。
三橋貴誌比了手勢,指揮藏在各處集裝箱上的小弟們用力往下撒幣,撒得越遠越好!
硬幣在半空中不停翻轉,強光下折射出比平日更加閃耀萬倍的光芒,銀龍會的人一時間晃花了眼,砸在身上又隱隱發痛。
他們手中的槍到處亂射,子彈很快就被耗儘。
與此同時,從集裝箱之間的小道裡迅速湧入一批人。
他們手中持著家夥,浩浩蕩蕩闖入碼頭,橫衝直撞,見到人就打,堵住人就往死裡打。
一片轟然的混亂,鵝毛紛飛,銀龍會的手下們對這場麵弄得滿頭問號,不知道是要先對付人還是要對付正在凶狠地啄他們的鵝。
不過沒有人給他們這個機會想太多。
片桐智司威儀逼迫而來,他的力氣很大,一拳就能將人打暈,徒手抓著人的腦袋扔出老遠,丟入海中。
身後跟著的相良猛拿著鐵管,興奮得像是發了瘋一樣,往彆人的腦袋上掄,絲毫不懼怕他們手中有沒有槍。
被按在地上的月川掙紮,手中的槍到處亂射。
千代的腹部還捅著一把刀,因利器未拔/出,血流得不是很多。
她像是感受不到疼痛,依然十分彪悍地將月川打得無法動彈。
她的膝蓋用力地壓著月川的胳膊肘,另一隻手拎起他的手用力往地上砸。
疼痛使他微微鬆開手中的槍,但千代不著急將槍踢出去,而是硬生生掰彎他十根手指。
“這樣,你就算有槍,也沒用了。”
十指連心,劇烈的疼痛讓月川不由慘叫出聲,他的汗濡濕一大片地麵。
他略微側頭,看見不遠處站著人,這些該死的手下,這個時候死哪了怎麼不上前幫忙!
定睛一看,站著的全都穿著灰色製服,明顯是開久高中的人。
而自己的所有手下,全員都被他們撂倒在地。
月川不可置信,怎麼可能……
他們這些混黑道的,居然被一群學生給……?
“你們這些家夥?!”
相良猛走近,在月川旁邊半蹲,他的鐵管敲了敲他的臉頰。
“喂,怎麼了,銀龍會的,覺得我們開久的人背叛你了,很吃驚?”
片桐智司雙手插袋,麵無表情地立在他的麵前,凝視著地上的月川。
“就算你們是混黑道的前輩,但我們開久,絕對不會再任人呼來喝去。”
月川猙獰著一張臉:“你們!你們以為做了這樣的事,我背後的人會放過你們嗎!”
相良猛痞笑:“那種事,無所謂,說不定還更有趣呢,是吧,智司。”
三橋貴誌在月川麵前做著各種各樣的鬼臉。
“你還想著翻盤啊?放心吧,待會就把你送警察局,你很快就會和你的兄弟們見麵了,絕對讓你來不及通風報信!”
月川的視線終於轉向三橋貴誌,“……你這個醜女,又是誰?”
三橋貴誌噎住,這是第二次有人說他醜了。
身上已經經過簡單包紮的伊藤真司沒忍住,笑出聲。
今井俊勝傷得比較嚴重,上次骨折還沒好,如今是傷上加傷,不便動手。
於是他抬腳狠狠地往月川的屁股踹了幾腳,居然說他一見鐘情的對象醜?
三橋貴誌撿起地上一把硬幣狠狠砸向月川。
“你居然問我是誰?哼哼,我不重要!重要的是她!你是那什麼銀龍會的少當家對吧?你給我聽好了!”
三橋貴誌大拇指反指千代,一本正經地說道。
“她,可是我們金龍會的總長,萬代大人!”
千代:m?
這鍋怎麼變成她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