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長達四個小時的會議結束,陸北城正準備回公司的時候,兜裡的電話響了,陸天揚打過來的。
接通電話,陸北城喊了聲:“爸。”
電話那頭,陸天揚有商有量的問:“北城,你今天晚上有時間嗎?我和你顧叔叔還有另外兩個朋友想請你吃個飯,你看方便嗎?”
琢磨了半天,陸天揚也不知道怎樣解釋這件事情,不知道怎樣開口邀請,便隻好說朋友。
陸天揚這麼一說,陸北城用腳趾頭想也知道是怎麼回事,他說:“爸你把地址發給我,我下班了過去。”
“好,好。”陸天揚見陸北城答應了,連聲說好:“我馬上把地址發給你。”
陸北城昨天晚上在醫院碰到江齊遠和宋溫暖的事情,兩口子昨天晚上告訴他了,也是他們請陸天揚出麵組的局。
陸北城能給麵子,能出來見麵陸天揚就已經謝天謝地了。
而且昨晚接到電話的時候,陸天揚也狠狠被嚇了一跳。
自己和老顧兩人找了這麼久都沒有找到,結果兩人自己跑回來了。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
他們倆能回來,陸天揚心裡也鬆了一口氣,因為他和陸北城的誤會也會到此結束。
於是,掛斷電話就把酒店位置發給陸北城了。
看著陸天揚發過來的地址,陸北城剛剛還挺好的心情,這會兒突然有點沉重。
等到了下午五點多,陸北城忙完工作,開著車子便直接去酒店了。
本來是想把顧南煙一起帶去,但想到她肚子裡麵還有孩子,怕她見了那樣的場景會有情緒波動,他就自己去了。
六點鐘,陸北城到達陸天揚訂的包房時,隻見陸天揚顧清華,江齊遠宋溫暖,還有老爺子都到了。
眼下,老爺子的臉色非常難看,一看昨天晚上就沒有睡好。
“北城。”宋溫暖見陸北城過來了,她一下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兩眼含著淚光喊著陸北城。
陸北城淡漠的看了她一眼,僅僅隻有一眼,眼神就收回來了。
他倒不怪,也沒有恨這兩人,隻是對於他而言,江齊遠和宋溫暖隻是陌生人,他沒有那麼多的情緒波動。
陸天揚訂的酒店檔次很高,包房裡的裝修很豪華,陸北城拉開左手邊的空椅子,喊了陸天揚和顧清華一聲:“爸。”
之後,又看向了老爺子打招呼:“老爺子。”
情緒很平靜,沒有把這兩個突然多出來的人放在眼裡。
抬眸看向陸北城,繼而看了一眼陸天揚和顧清華,老爺子的神情也複雜了。
三十多年了,他怎麼都沒有想到,他兒子和兒媳婦又活了,又回來了。
那他和老太太這幾十年的痛苦又算什麼?他恨了陸天揚和顧清華幾十年又算什麼,他和北城鬥了兩年又算什麼?
這兩人簡直是胡鬨。
“北城。”宋溫暖見陸北城眼裡沒有他們,沒有和他們打招呼,一下就落淚了。
想開口和陸北城說什麼,卻又不知從何說起。
陸北城的氣定神閒,陸天揚和顧清華反而尷尬了。
轉臉看向陸北城,陸天揚語重心長的喊了一聲:“北城。”
“嗯。”陸北城鎮定的看過去:“爸,有事你可以直接說的。”
儘管離開A市兩年,但陸北城對陸天揚和顧清華的稱呼,從未有過改變,一直都是喊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