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寧誌恒的意識回歸,慢慢收回了放在池田康介額頭上的左手,右手也鬆開了他的頭發,手一甩將已經耷拉下來的腦袋丟開。
他突然出手殺人,讓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穀正奇和於誠看著半邊臉上還沾有血痕的寧誌恒,頓時心中也不禁生起一絲寒意。
就連一旁的王樹成和孫家成也是心驚肉跳,寧誌恒平時對他們都是儘量的平靜溫和,今天才看到了自己組長狠辣的一麵。
穀正奇連忙打了個哈哈,開口說道:“好了,這時間也不早了,那邊顧文石的案子我們也要去盯一下,誌恒,就不打擾你了!”
說完他向於誠示意,兩個人向寧誌恒點了點頭,就匆匆忙忙走出審訊室。
出了審訊室不遠,於誠就小聲的問道:“科長,我們還要去盯著寧誌恒嗎?”
穀正奇背著雙手,臉色變得深沉,眼睛眨了眨,想了半天才沉聲說道:“還是算了吧,這個寧誌恒凶性發作,翻臉就殺人,我們這個時候還是不要去觸這個黴頭。”
於誠聽完這話,也是心有餘悸,他們這些人都是老牌特工,手中誰沒有幾條人命,論手段,論膽氣都是上乘,可是今天看見寧誌恒那張凶狠猙獰的麵孔,心中也不自覺的有些懼意。
於誠想到今天審訊室裡的情景,不由得歎道:“今天寧誌恒在審訊期間,擅自擊斃疑犯,這可是違反規定,要登記在案的,這個家夥真是一點顧忌和猶豫都沒有,不就噴了口血嗎?反手就下了殺手,真是個心狠手辣的角色!”
穀正奇苦笑著搖了搖頭,對於誠說道:“你現在才知道這個小子的危險的吧!不要以為他初出校門就可以輕視他,有些人天生就是狠種,像寧誌恒這種人,心性從根子上就狠,不像一般人還要經曆風雨鍛煉才能夠漠視生死。
我老早就看出這小子不是善茬,彆看他對我們這些老家夥一直都是態度溫順笑臉相迎,可是那雙眼睛瞞不了人。
彆人都是外表冷血,以掩飾內心裡的弱點,可寧誌恒恰恰相反,外表溫和,卻是從骨子裡都是冷的!彆人都說我是笑麵虎,可這小子才是真正的狠角色。
再說以寧誌恒現在的身份,殺死個把疑犯算什麼,更彆說這個疑犯是他親手抓捕的,難道還有人昏了頭,敢說他殺人滅口嗎?再說這個疑犯已經沒有審訊價值了,留著也是個廢物了,死了也就死了!”
說到這裡,他歎了口氣:“看來我們還是要自己想辦法,在他身上是找不到便宜可沾了!
我們還是把精力放在顧文石身上吧,我看他的樣子熬不了兩天了,這兩天再抓點緊,但願能有一個好收獲,在處座麵前也好交差,給他一個交代。”
這個時候,寧誌恒也吩咐審訊人員將池田康介的屍體拖走,轉過頭來對孫家成命令道:“馬上帶一些精乾的人員,儘快摸清那家達明棉紡廠的情況,你是乾過地形偵查的,這些事你拿手?”
“是,我馬上去辦!”孫家成趕緊領命而去。
寧誌恒這才快步出了審訊室,王樹成緊緊跟在後麵,寧誌恒吩咐道:“你讓手下的隊員待命,等天黑了,那些日本間諜都回了巢,我們就來個一網打儘!”
王樹成也趕緊點頭領命,轉身去安排人手,準備晚上的行動。
寧誌恒回到辦公室,這時一直在執行全城搜捕任務的第三行動隊長聶天明,也趕回來向他複命。
寧誌恒看到聶天明進來,不禁高興的說道:“天明,你回來的正好,所有人員不能離開軍事情報調查處,隨時待命,晚上我們有一個行動。”
聶天明一聽心中大喜,他的第三行動隊被寧誌恒調去進行全城搜捕的工作,結果六天下來什麼收獲也沒有。
可是一回來就聽組長說有大行動,趕緊點頭領命而去。
寧誌恒看著聶天明離去,這才上前將房門鎖死,回到自己的座椅上坐下,現在才有時間回想今天截取池田康介腦海中的畫麵,他閉上眼睛,仔細的回想著。
第一幅畫麵自然是池田康介少年時代,在家中生活的場景,這應該是一個在海邊打漁為生的家庭,這幅畫麵沒有什麼價值。
第二幅畫麵也一樣,應該是池田康介在青年時代加入諜報組織後,在接受訓練的場景,也沒有什麼價值。
第三幅畫麵,場景比較危險激烈,這應該是池田康介諜報生涯中,最記憶猶新,也最為危險的一次經曆,不然他不會在臨死前回想到這個場景,但對於寧誌恒來說,也沒有什麼價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