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聽到寧誌恒的話,邊澤心中一動,他對寧誌恒可是知之甚深,知道這個年輕人推理能力超強,素來極有主見,對自己很有自信,他判斷事情根本就不存在請教二字。
現在看來,肯定是發現了什麼問題,要想自己彙報,他馬上端正了身子,鄭重的問道:“你是發現了什麼問題吧?和我好好說一說!”
鄭宏伯也是聽出了寧誌恒話中的意思,難道是這個年輕人這麼快就發現了上海站的一些問題,這觀察力也太驚人了吧,真的如邊澤所說,這個年輕人的能力真的出色到了這種程度?
寧誌恒拿出手中的一份材料說道:“這一份是副站長俞立的材料,裡麵的檔案記錄的倒是很詳儘,可以看出俞立是我們軍事情報調查處最初的老人,力行社時期就是骨乾成員,做事能力強,行動能力也很出眾,仕途上也很順利,可是這樣的人物怎麼會突然間叛變投敵呢?
他不缺權,不缺錢,日本人能給他什麼呢?他應該是在迫不得已的情況下投敵叛變的,也就是說他應該被捕過,所以我想問一問鄭站長,在你的印象裡,俞立有沒有失蹤過,或者失去聯係的時候?”
聽到寧誌恒的這一番話,邊澤和鄭宏伯頓時打起了精神,尤其是鄭宏伯,他對寧誌恒的話嚇了一跳,這個問題他還沒有來得及想過,他仔細的回想了一下,終於猶豫的說道:“就在一個月前,俞立確實有幾天沒有露麵,之後我問他的時候,他隻是說跟蹤調查一個日本間諜的嫌疑人,後來又說證據不足就放棄了。”
寧誌恒疑惑的問道:“調查一個嫌疑人,需要身為副站長的俞立親自去跟蹤調查嗎?”
鄭宏伯說道:“俞立這個人工作能力很強,精力充沛,他平時不願意坐辦公室,所以我就把行動工作交給了他,很多時候他總是願意親自行動在一線,手下的行動隊員對他也很信服。”
寧誌恒點了點頭,接著問道:“那麼俞立平時有什麼喜好,他今年已經四十二歲了,可是資料上顯示他是單身,他一直沒有成家嗎?”
聽到寧誌恒的問話,一旁的邊澤開口回答道:“俞立這個人彆的優點不少,唯獨有一個缺點,那就是好色,身邊不停的換女人,一直安定不下來,所以也一直沒有成婚。”
“他喜歡找女人?”寧誌恒不禁有些疑惑的問道,好色對這個時代的男人來說並不是什麼缺點,但是對於一個特工來說,卻很容易成為敵手針對他的弱點。
“喜歡什麼類型的女人?青樓妓女?紅伶戲子?還是良家婦女?”寧誌恒繼續追問道,他一向認為細節決定成敗,一絲疑問都絕不放過。
鄭宏伯顯然沒有想到,寧誌恒會問的這麼細,最後開口說道:“俞立的喜好有些特殊,他從來不去青樓妓院,也不喜歡良家婦女,獨獨偏愛唱戲的女戲子,不論哪個戲院的漂亮戲子,他都會去捧角,這些年一直是這樣,純屬個人喜好,也不影響工作,我也就從來不乾涉。”
“那他會不會經常去日本占領區聽戲?”寧誌恒問道,這個問題很關鍵,他需要知道,俞立被捕的真正原因。
在中方占領區,日本人是很難活捉到這位軍情站的副站長的,很有可能就是在日本占領區進行誘捕,那就需要知道,他是自願進入日本占領區?還是被彆人誘騙進入的?
鄭宏伯想了想說道:“在虹口和淞滬路一帶有好幾家大戲院,之前俞立曾經去過幾次,後來讓我知道後,訓斥了他一次,他就再也沒有去過。他大部分時間還是在我方占領區和法租界活動,公共租界也去的有些少。”
虹口和淞滬路一帶雖然也是公共租界北部的一部分,但是到了現在已經成為了日本移民的聚集區,實際的掌控權已經在日本人手裡。
寧誌恒想了想,覺得自己已經有些思路了,隻是還不能夠確定。
他又開口問道:“這一次的營救行動是俞立親自通知鄭站長你的?”
“是的,是通過一個據點通知我的,信息上說他已經獲取到日本人的一份絕密情報,可是卻被日本間諜困在虹口區的一條街道裡,日本人正準備徹底搜查,所以他緊急求援,告訴我們地點,我才馬上組織四十名營救人員連夜潛入日本占領區,進行武裝營救,可沒有想到~”
說到這裡,鄭宏伯一拍大腿,有些懊悔不已,最後營救小組成員隻有一半兒活著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