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誌恒轉頭對邊澤說道:“我建議內部的甄彆工作還是要加大力度,挖出日本人滲透到我們身邊的爪牙。”
聽到寧誌恒的分析,屋子裡的其他人頓時陷入一片死寂,好像瞬間落到了冰點,尤其是鄭宏伯臉色陰沉的十分難看,仿佛都能滴出水來。
可想而知,這一定是日本人實施的很周密的策反計劃,計劃周詳,投入巨大,時間跨度也長,這中間到底有多少軍情站的特工中招,那就不得而知了!
如果真的情況嚴重,作為上海情報站的軍事主官,鄭宏伯隻怕這一次罪責難逃,就算是邊澤再次開口求情,處座也絕對不會饒了他。
邊澤終於開口說道:“誌恒說的情況確實存在,這也正是處座為什麼讓我親自到上海站督察的原因,說實話,處座對於上海站的人員並不相信,他懷疑俞立在上海站一定還有安排的後手,可是從現在的掌握的情況來看,事態更為嚴重!宏伯!”
“科長,我檢討,我馬上向處座檢討申請處分!”鄭宏伯趕緊說道,看來處座對自己一定非常不滿了,真是太大意了,日本人竟然已經把手伸得這麼長了,自己竟然還一無所覺,這一次的失利並不是偶然,如果不把內奸清除乾淨,這種重大的失利,日後仍然還會發生。
寧誌恒看到鄭宏伯的臉色,隻好出言安慰道:“鄭站長也不必太過緊張,其實這件事情如果沒有察覺,自然是一件嚴重的事件,可是我們現在已經察覺到了,隻要布置得當,還是可以另有收獲的,比如現在的駱興朝,有時候壞事可以轉變成好事,還是不要心急,我相信,隻要下的功夫深,挖出隱藏的奸細,並不是件難事!”
鄭宏伯聽到寧誌恒的話,猛然轉過頭看向寧誌恒,他這才想起來,身邊這個年輕人正是抓捕日本間諜的大行家,所謂盛名之下無虛士,能夠得到邊澤那樣的推崇,自然是有其出眾的本領,而且這在之前的一幕也得到了充分的證明,隻要有一絲破綻都逃不過他的眼睛。眼光毒辣的可怕。
他趕緊強笑著對寧誌恒說道:“誌恒,這一次還是要你多加援手啊!”
寧誌恒一愣,心中暗自腹誹,我是來執行鋤奸任務的,哪有那麼多時間陪你搞甄彆,不過他也是微微一笑,隨口說道:“鄭站長客氣了,誌恒一定儘力,一定儘力!”
寧誌恒決定不在這個問題上糾纏,趕緊把話題扯開,他又轉身對駱興朝問道:“這一次的營救行動你事先知情嗎?”
駱興朝趕緊回答道:“之前已經通知我了,讓我做好準備,如果我沒有參與這一次的營救行動,所有的行動人員就全部留下來,如果我參與了營救行動,就讓我帶領行動隊向蘇州河方向突圍,日本人做好安排,設計放出一部分幸存的人員,讓我有突出的表現,再立下一功,以便以後在軍情站更好的發展。”
寧誌恒暗自讚歎,真是設計精巧,布置周密,整個過程一環扣著一環,設計執行此次行動的一定是一個諜報高手,真是一個勁敵,他不知道這個人正是日本特高課的首腦佐川太郎,整個行動布置都是他親自指揮的。
“駱興朝,這一次的情況彙報就到這裡,你要鎮定,我估計正如日本人安排你監視俞立一樣,很有可能也有人正在監視你,所以你不要露出破綻,正常的和你的聯絡人接頭,領取任務,有情況就向侯處長彙報,或者可以直接向我彙報。”鄭宏伯對駱興朝命令道。
“是,卑職一定小心謹慎,爭取早日立功贖罪!”駱興朝趕緊立正敬禮,然後恭恭敬敬的退出了辦公室。
看著駱興朝離去,寧誌恒這才開口說道:“馬上安排人員對那個雜貨鋪進行監視,如果有異常情況,比如說那個聯絡員突然撤離或者失聯的情況,要馬上彙報,這說明駱興朝的反正已經泄密,就抓捕所有可能泄密的人員,包括侯處長的那兩名心腹手下。
還有就是之前我提議的,對軍情站全體人員進行體檢的計劃暫停實施,這樣會讓駱興朝也暴露出來,還是要從彆的方麵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