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寧誌恒聽到霍越澤的彙報不禁暗自氣惱,作為一個潛伏敵後的情報人員,竟然無視組織嚴密的紀律,搞出這樣的事情來,難道不知軍法無情四個字?
最糟糕的是,還讓女人懷了孕,怪不得霍越澤沒有下辣手處置,因為這種事情很難處置。
鐵麵無私,將陳東升送回總部執行軍法,把這個女子連同她肚子裡的孩子一起清除?
這樣做未免太過狠厲,會讓情報科的手下們抱怨上級太過無情,無視袍澤之誼。
可是輕易地放過,整個情報站近二百名名特工如果都有樣學樣,在上海安家立業,那還有心思報效國家,有了家室的拖累,軍統局又如何能夠相信他們?
這絕對是一個惡劣的典型,決不能讓這種事情出現,尤其是在敵後,這就是把自己的致命弱點暴露給敵人,完全就是在送死!
“將這個女人送離上海,並將陳東升送回總部執行軍法!”寧誌恒狠聲說道。
霍越澤一震,這雖然放過了那個女人和她肚子裡的孩子,可把陳東升送回總部執行軍法?這可就是死罪了!他趕緊求情說道:“處座,還請三思,陳東升是我們從南京帶到上海的老底子,做事一向勤勉,腦子也夠用,是個人才,這一次能夠清除日本潛伏小組,也全靠他認出了岩井之介,這才布下了陷阱,也算是立下了大功,是不是再考慮一下!”
寧誌恒又何嘗願意將自己的嫡係清除掉,可是如果不對他施以懲戒,如何壓製的住其他特工也心生他想,要知道這些人做的可都是刀頭舔血的工作,一個疏忽就會將自己和身邊的人帶入地獄深淵,自己絕不允許這種事情發生。
“有功勞我自會嘉獎,可是作為一個潛伏特工,他應該清楚自己在做什麼,拖家帶口,招搖過市,就算是我放過了他們,軍統家規森嚴,他也難逃一死!”
寧誌恒在屋子裡來回走了幾圈,心情也很是鬱悶。
“處座,還是再給一次機會吧!把他送回總部就是一死!這…”
“夠了!”寧誌恒輕喝一聲,打斷了霍越澤的話,“那你讓我怎麼做?他現在已經暴露了身份,留在上海,一旦露麵,就成為活動的靶子,早晚必然出事,把他送回總部,他又舍不得那個女人,他是不是真的以為我殺不得他!”
霍越澤不敢再多說,陳東升自己確實有錯,但錯不致死,可處座禦下之嚴苛,也是不容半點違抗,看來陳東升此次是難逃一死了。
他想了片刻,隻好領命道:“我回去就安排,把他送回總部接受處罰。”
屋子裡一下子安靜了下來,馮誌恒坐的座位上,半晌不語。
老實說,寧誌恒這樣做,已經算是法外施恩了,最起碼他放過陳東升的女人和孩子,如果換做是軍統局的其他人來處理,這兩個人都是一死,絕難得到寬恕。
“還有什麼事情嗎?”寧誌恒首先打破了沉寂,輕聲問道。
霍越澤急忙點頭說道:“還有一件事情,不知道有沒有情報價值。”
“說吧,我聽一聽!”
“我們在法租界裡又多了一個懷疑目標,是一個交際花,名叫安如薇,來到上海法租界不久,目前和青幫元老陳廷的大公子陳嘉平打的火熱,我們正在監視她。”
“怎麼發現這個女人的?”
“沒有什麼發現,隻是上一次巡捕房的兩名可疑分子,應該是走安如薇的關係,進入巡捕房的,我們隻是例行監視!”
“那就是沒有收獲了,這種事情你自己處理吧,不用事事彙報給我!”寧誌恒說道。
霍越澤彙報道:“我們在監視安如薇的時候,發現就在四天前,陳嘉平在翠湖大戲院和幾名男子發生了衝突,雙方還動了槍,最後陳嘉平示弱,這才沒有出現傷亡。”
“動了槍?”寧誌恒有些詫異地看了看霍越澤,“把情況講細些!”
於是霍越澤將當天的情況仔細地說了出來,最後開口說道:“衝突的時候,我們監視的人員離得比較遠,他們之間的對話聽不到,但是陳嘉平吃了虧,一定會找人報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