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為咬舌就能不開口?笑話!咬舌頭最多是不能說話,隻要你還喘著一口氣,我就能撬開你這張嘴,彆忘了,你還有一個同夥在我們手裡,我看你們能堅持多長時間?”
康廷山是審訊的行家,這種事情見的多了,自然知道該如何應對,他伸手掐住張廣林的頜骨,用力捏開他的嘴巴,將一個布團塞滿他的嘴巴,這才回頭對手下說道:“彆傷了他的手,開始吧!”
接下來的審訊讓張廣林如同墜入了地獄深淵,幾乎所有的重刑都試了一遍,不到一個小時,張廣林就已經被昏迷過去三次,除了他的手,其他部位都是傷口,冰涼的粗鹽水澆在身上,如同千萬把刀片在身上切割,劇痛難當。
他想發出淒厲的慘叫則被嘴巴裡的布團堵死,隻能發出嗚嗚的聲音。
康廷山在一旁靜靜的看著,直到對方再一次昏迷過去。
“澆醒他,再來一次,就上電椅,我沒有那麼多時間跟他糾纏!”康廷山吩咐道。
一盆冰冷的鹽水再次澆到交到張廣林的身上,劇烈的疼痛,再次讓他清醒了過來,審訊隊員將他腳趾上的粗簽一根根抽了出來,每抽一根都讓他一陣身體痙攣,渾身的汗液不停的湧出,他的嘴巴不能發聲,但是繼續流出的血液從布團裡滲透了出來,滴灑在地上。
隊員們將鐵釺在火上烤了烤,再次對著他的腳趾縫插了進去,難以形容的疼痛讓張廣林的身體劇烈的痙攣抽動著。
等隊員準備把所有的鐵簽再次插進去的時候,張廣林再也忍受不住了,他的頭顱劇烈地擺動,發出嗚嗚的聲音。
這是要招了,隊員回頭看了看康廷山,康廷山這才走上前,看著張廣林笑著說道:“你還算識時務,不然我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現在告訴我,你的姓名,職務,還有你的任務和同夥!”
張廣林剛一開口,一口汙血吐了出來,嘴裡含糊不清地說出幾個字。
康廷山上前仔細查看了一下,看到他的舌頭的確受創嚴重,顯然已經不能發聲了。
“給他止血,包紮一下!”
身旁有隊員取過藥箱,給張廣林簡單地包紮了一下,並他從木樁上解了下來,扶在桌案旁坐了下來,張廣林趴在桌子上緩了半天,康廷山這才把紙和筆放到他的身前。
“我問,你寫!”
又過了半個小時,康廷山滿意地看了看手中的口供,轉身吩咐道:“把他帶下去,接著審下一個!”
一個小時之後,康廷山將兩份口供遞交到霍越澤的麵前。
“科長,這兩個果然都是日本潛伏小組的成員,張廣林真名叫吉村義人,田安意的真名叫長島高之,這兩個人都是華北特高課總部的特工,這一次跟隨北岡良子來到上海後,馬上潛入了上海法租界,他們的主要任務就是尋找我們的蹤跡,潛伏小組的組長叫上村晃平,我們監視的第三個目標安如薇,真名叫千葉代子,也是一名日本高級間諜,這個小組成員一共十六個人,他們兩個人並不知道其他人的隱藏身份,隻知道自己的上線聯絡點,還有一個緊急聯絡點,地址在這裡!”
霍越澤看著手中的口供記錄,點頭說道:“順藤摸瓜找到這些人,這一次一定要活捉他們的組長上村晃平,上一次我們讓岩井之介跑了,這一次絕不能讓上村晃平再逃出去。”
“現在就動手嗎?”康廷山問道。
“馬上動手,左剛的行動組在上海市區,我們手裡有左強和鄧誌宏的兩隻行動組,人手充足,這一次行動我親自指揮,我就不相信他們能逃出我的手心!”霍越澤狠聲說道。
處長已經對他的工作表示了不滿,這一次的行動絕不能出差錯,務必要儘全功!
下午二點鐘,法租界貝當路五十三號公寓的門口,一個身穿西裝,公司職員打扮的男子走了出來,他手拿公文包,左右看了看周圍,然後快步離開,剛剛穿過一條巷道,就被深藏在暗處的幾名行動隊員襲擊,頭部被重重地一擊,身子癱軟在地。
福煦路十三號公寓,左強親自動手,帶著人從窗戶潛入,突然發起攻擊,屋子裡麵的的兩名日本特工沒有來得及反抗,就被生擒活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