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兩天之後,土原敬二處理完了上海的所有事宜,黯然離開了上海。
他沒有和寧誌恒見麵,估計是見了麵不知道說什麼,他權衡利弊最終決定放過北岡良子的事情,但不代表他內心不心存怨恨,可能也是不知道用何種態度來麵對寧誌恒,所以乾脆視而不見。
寧誌恒也樂得輕鬆,土原敬二的離開,讓他安心了不少,從此兩個人山高水遠,應該此生不會再有交集了。
土原機關正式更名為影佐機關,影佐機關已經成為了上海等級最高的諜報部門,也成為日本軍部在中國的特務組織、分支機構的領導核心,在日本諜報部門內部,被稱之為“梅機關”。
上海的局勢依然持續惡化,幾乎每隔兩天,市區裡就會傳出爆炸之聲,上海站和刺殺隊已經開始不計代價的進行刺殺,大有愈演愈烈之勢。
這也讓七十六號特工們和中國特工的衝突越發升級,走在街道之上,經常會遇到封鎖街區進行搜查的事情,深夜之時,雙方槍戰之聲時有耳聞,一時間整個上海市風聲鶴唳,局勢緊張之極。
形勢轉變得如此之快,即便是寧誌恒也是始料未及,怎麼轉眼間這還算平靜的大上海就成了充滿刀光血影的血色戰場。
這一次木魚傳來了一個消息,七十六號特工總部也出現了重大變化,特工部副主任聞浩,這一次被調到南京,創建特工總部的南京分部。
聞浩自從調入特工總部,因為丁墨和李誌群的排擠,一直處於邊緣的狀態,手中沒有半點實權,隻是掛了一個副主任的虛名,這一次正好南京需要開設特工分部,聞浩自動請纓前往南京,正好也合了丁墨和李誌群的心意,將這個礙眼的家夥趕出上海,於是聞浩挑選了自己的舊部,於幾天前趕往南京赴任。
在藤原會社的辦公室裡,寧誌恒正和石川武誌輕聲交談著。
石川武誌坐在沙發上,將手裡的杯中之酒一飲而儘,有些無奈地說道:“這些軍統局特工都瘋了,簡直就是不計代價的硬來,光是這一個月來就實施了十多次的刺殺,搞的大家都是精神緊張,天天戒嚴,我這些天也是忙的腳不沾地,到處抓人!”
寧誌恒正看著窗外的景物,聽到石川武誌的抱怨,開口問道:“這可是我們的大後方,我們這麼多的人員,難道就對付不了這些中國特工?”
“不是對付不了,是對方殺紅了眼,據我們抓捕的軍統特工交代,軍統局總部下達了不計代價的刺殺命令,我們抓多少特工,他們就調多少人員補充,不得不說,這些軍統特工們比他們的同行們要難纏的多。”
石川武誌口中說的同行,就是指中統局,與軍統局形成鮮明的對比,自從中統蘇滬區全軍覆沒,又挖出了不少三省占領區裡隱藏的中統局特工,甚至在偽政府高官厚祿的誘惑下,乾脆就主動投靠,他們把同伴和組織出賣給日本人,作為進階之資,和偽政府討價還價,醜態百出,就是日本人也為之不恥。
寧誌恒的眉頭皺起,這一個月以來,軍統局的大動作雖然起到了震懾漢奸宵小的目的,可是付出的代價也是驚人的,最少有幾十名的特工折損在了日本特工部門和七十六號特工總部手裡。
除了犧牲的特工外,也有大量的特工被捕,其中不乏熬刑不過,委身投敵者,但總的來說,軍統局特工們的表現確實可圈可點。
不過寧誌恒對此卻是頗為不滿,這些久經訓練的特工們不應該是這樣的使用,他們的工作應該更有隱蔽性,更加有效率,現在卻在總部的強令下,如果飛蛾撲火一般,從黑暗之中現出身形,暴露在敵人的視線之下,以巨大的犧牲去完成所謂的任務,這絕不是理智的行為。
可是總部的命令也有其政治目的,寧誌恒也無力阻止,但是他的情報科是絕不會參與在這場殘酷的廝殺中的。
石川武誌又接著說道:“智仁,這段時間你可要小心一些,雖然這些軍統特工們的目標暫時是在那些中國政客的身上,可是你也多留心,可彆吃了虧,彆忘了,還有那個平山次郎沒有落網,千萬大意不得。”
寧誌恒點了點頭,平山次郎已經屍沉江河,但是這件事情不能跟石川武誌明說。
寧誌恒歎了口氣,擺手說道:“我會小心的,武誌,現在上海的治安太亂,我打算去武漢看一看叔父,同時也避一避風頭了,會社的事情,你要多留意,有事情就和赤木和平尾交代。”
“你要去武漢?”石川武誌詫異的問道。
寧誌恒點點頭,說道:“我給叔父刊印的也已經完成,本來早就該送往武漢,可是一直沒有機會,現在看來正是時候。”
石川武誌點了點頭,他知道藤原智仁的身份太顯眼,沒準哪一天中國特工就把目光轉到這位權貴的身上,為了以防萬一,離開一段時間也是不錯。
“你放心吧,赤木和平尾足以管理會社,有什麼事情我會及時通知你!”石川武誌點頭答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