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二天的上午,寧誌恒剛剛來到藤原會社,易華安趕緊將兩份電文遞交到他的麵前,寧誌恒接過來一看,忍不住驚詫莫名。
兩封電文的內容大同小異,一封是局座發來的,命令他儘快回到重慶,負責清剿潛伏在重慶地區的日本間諜。
另外一份電文,是黃賢正發來的,也是督促他及時回到重慶述職,配合局座的指令行事。
這可是這麼長時間以來,兩位局座頭一次意見和指令如此一致,從內容上可以明顯的看出來,軍統局高層意見統一,對此次清剿工作極為重視,看來自己必須不折不扣的執行,沒有半點推脫的餘地。
既然能夠讓兩位局座如此心急,寧誌恒可不敢怠慢,他決定儘快回到重慶,而且離開重慶將近一年的時間了,自己也該回去看一看了。
至於如何能夠儘快回到重慶,寧誌恒決定不能走走私路線,這一路上就算是日夜兼程,也要花費不短的時間。
而且這一次清剿日本間諜的工作,需要花費的時間無法確定,如果進展得不順利,遷延時日,自己離開上海這麼長時間,也必須要有個好的借口。
這個借口當然還是用香港來說事最好,藤原會社在香港的分社,目前發展的極為迅速,自己完全可以找個借口,用視察管理的等理由,從容脫身,而且香港不是日本人的勢力範圍,他們查證起來並不容易,尤其是現在自己有了影子譚錦輝,隻要把他調到香港打掩護,布置得巧妙一些,瞞天過海是沒有問題的。
就在寧誌恒做離開準備的時候,在上海的一條街道上,一輛私人轎車停到了公園門口。
上海法證大學的校長範鐘夫從車上下來,他年約五旬,一身長衫,頭發梳得一絲不亂,短須修理的非常整齊,目光從容,形象極為儒雅。
這個時候,前車門打開,他的司機陳洪敏也下了車,來到範鐘夫的身邊,開口問道:“先生,現在到處都亂,還是我陪您進去吧!”
範鐘夫擺了擺手說道:“不用了,隻是和朋友們散散步,不會有什麼問題,你在外麵看好車,等我出來就是了。”
陳洪敏隻好點頭答應,範鐘夫邁步向公園裡走去,今天是休息日,他平時休息的時候,就經常和一些年紀相仿的朋友們在這處公園裡聊天散步,已經成為習慣。
範鐘夫邁步向公園裡走去,他和朋友們彙聚的地點還在前麵的一處涼亭,到花園門口還有些距離。
就在這個時候,突然從路旁閃過幾道身影,幾個青壯男子將範鐘夫圍在中間。
範鐘夫心頭一震,他抬眼看去,隻見這幾個青壯漢子服飾統一,都是一身黑色的中山便裝,心頭頓時一驚。
這身衣服他是清楚的,這就是現在在上海惡名昭著的漢奸組織,七十六號特工們的服飾,這些漢奸惡棍在上海市區裡橫行無忌,到處抓捕抗日分子,犯下了無數血案,市民們無不視如狼蠍,避之唯恐不及。
範鐘夫鎮定如常,沉聲問道:“你們有什麼事情?”
為首的一個男子沒有回答他的話,而是目光陰狠的上下打量了一下範鐘夫,對照著手中的一張照片,冷聲問道:“你就是範鐘夫?”
這是專門衝自己來的,看來是躲不過了,範鐘夫微微點了點頭,答應道:“我是範鐘夫,你們到底要做什麼?”
男子不再嗦,他眼睛緊盯著範鐘夫,開口說道:“那就沒有錯了,我們是特工總部的,現在就請你跟我們走一趟吧!”
說完,一揮手,其他的幾個人上前就挾製範鐘夫,將他拉向一旁。
範鐘夫不禁暗自叫苦,他不知道這些七十六號的特務們是怎麼找到他的,但是他們來意不善是肯定的,現在市民們都知道,極司菲爾路七十六號,就是一個吃人的魔窟,被抓進去的想出來可就難了。
再說自己的身份特殊,絕不能就這樣落入敵手,想到這裡,他趕緊掙紮著,高聲喊道:“你們要乾什麼,光天化日之下,難道你們敢綁架,簡直是無法無天!”
他一邊高聲呼救,一邊使勁掙紮著,可是他的年紀已經大了,氣力不濟,那裡能夠掙脫這些特務的控製,這個時候,那個為首的特務眉頭一皺,從腰間掏出手槍,指著範鐘夫腦袋狠聲說道:“你給我老實點,乖乖的和我們回去見我們主任,不然我現在就崩了你!”
這個時候,附近的幾名遊客看見這些凶神惡煞的漢子,突然拿出了手槍,頓時嚇得四散奔逃,如今上海的治安極亂,不時有槍聲爆炸聲響起,市民們都是人心惶惶,現在一見到這個場景,哪有不跑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