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現在作戰室人手緊張,又不願意調人補充,大佬們又都認為自己的門生沒有問題,所以對軍統局頻頻施壓,催促他們儘快放人,哪怕就是極受委座信任的局座,也是頭痛之極,殺也不是,放也不是,正是進退維穀之時。
寧誌恒如果回來,這個燙手的山芋隻怕要交到他的到手裡了。
寧誌恒理清楚了原委,當然不願當這個冤大頭,彆看他手握實權,成為軍統局有數的高層,可是在這些軍政大佬的眼裡,還是遠遠不夠看的。
如今陪都之地,高官權貴,軍中大佬雲集,軍統局做事也是束手束腳,寧誌恒自己還是要有個清醒的認識的。
他雙手一攤,作出無奈之狀:“局座,這可就不好處理了,這些人都有背景,牽一發而動全身,如果想要認定某個目標,證據還必須確鑿無誤,不能有絲毫差池,還不能夠動刑,我可是難以保證啊!”
黃賢正也很是為難,可是現在寧誌恒回來之後,一定會被局座安排接手這個棘手的案子,他在屋子裡走來走去,仔細考慮其中的厲害。
衛良弼這個時候開口說道:“現在真正的內奸知道我們投鼠忌器,不會下重手,更不會自動開口了,所以除非我們避開這些作戰參謀,從彆的方向找到鐵證,抓到真正的內奸,否則不會有任何進展。”
寧誌恒苦笑道:“一般偵破的程序,是先找到疑犯鼴鼠,再進行刑訊逼供,找出他的上線信鴿,從而挖出整個情報小組,可現在卻要我們先找到他們的上線信鴿,再反過來證明他是鼴鼠,沒有鼴鼠的線索,我們怎麼憑空找出他的上線,這不是本末倒置嗎?”
寧誌恒的話讓屋子裡的人都不再說話了,黃賢正沉吟了片刻,最終開口說道:“你回來主持反諜一事,已經是定議了,而這件案子是最要緊的,躲是躲不過去了,不過還可以用來談一談價錢,最起碼得罪人的事情不能讓我們做,誌恒,這就要有些難度了,你還是要想一想彆的辦法,我相信,以你的手段,這件案子難不住你!”
他倒是極為信任寧誌恒的能力,這讓寧誌恒有些哭笑不得,不過人都已經回來了,這件差事是跑不了的,隻能先硬著頭皮試一試。
“是,我一定儘全力解決此事!”寧誌恒點頭答應道。
大家又說了會兒話,看到時間確實太晚了,寧誌恒和衛良弼這才起身告辭,離開了黃賢正官邸。
出了官邸的大門,衛良弼看著手表笑道:“你這一天也忙壞了,你是自己回家,還是去我那裡歇一晚上!”
衛良弼口中所說的家,並不是寧誌恒自己的官邸,寧誌恒的官邸為了掩人耳目,所以特意挑選了一處比較偏的街區,平時孫家成和譚錦輝就住在這個官邸裡,深居簡出很少有人知道。
他所說的是寧家的大宅,因為黃賢正的官邸,其實就是寧誌恒送給他的那處最好的大宅,也是在寧家所在的街區,所以距離寧家大宅也不遠,衛良弼是問寧誌恒回不回寧家大宅?
寧誌恒苦笑著說道:“現在都是淩晨兩點了,我突然回家還不把家裡人嚇壞了,我還是去你那裡歇一晚上吧,反正家裡人都以為我一直在重慶,也不著急這一晚上。”
衛良弼點了點頭,他的家也在這條街附近,當初購買地皮房產的時候,還是托寧家的文掌櫃一起置辦的產業,所以相距都不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