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深夜時分,上海法租界的一處彆墅裡,青幫頭目羅子棟正在和兩個衣著考究的兩個男子對麵而坐。
其中一個長衫老者年逾花甲,四方的臉,額頭幾道深深的皺紋,滿頭是銀發,精神矍鑠,頗有幾分風度,此人正是青幫的老牌頭目李雲卿!
旁邊端坐的還有一個身形瘦高,身穿西裝,氣度沉穩的中年男子,赫然正是如今在上海威風八麵的七十六號特工總部的實際掌權人李誌群。
羅子棟深吸一口氣,首先開口,對李雲卿無奈地說道:“雲叔,今天說好了,是你我叔侄敘舊,怎麼,你還把誌群兄也喊過來了?我可真是受寵若驚啊!”
羅子棟自從兩年前師父陸天喬死後,就接手了陸天喬的位子,成為新的青幫頭目,但是他的人脈和資曆,比他師父差得遠,陸天喬一死,手下的勢力就散了一半。
所以這兩年來羅子棟的日子並不好過,好在他的能力出眾,經過這兩年的經營,手中的實力日漸穩固,慢慢地恢複了原氣,現在也是青幫裡數得上的頭目之一。
他對麵的李雲卿是通字輩的老人,已經是年逾花甲,早年間和大頭目嶽生不和,被嶽生趕出法租界,後來就一直退隱不出,可誰知道,日本人一到,他竟然由自己的徒弟李誌群牽線搭橋,賣身投靠了日本人,實力膨脹的極快,手下的門徒多在七十六號特工總部,他的女婿吳世財就是七十六號的行動大隊大隊長,而他本人也在偽政府裡撈了一個副部長的名頭,搖身一變,成為了偽政府的官員,如今儼然成為上海青幫勢力最大的頭目。
今天的聚會,就是李雲卿特意聯絡的羅子棟,兩個青幫頭目悄悄地來到這裡,進行一場秘密會談。
李雲卿打了一個哈哈,朗聲笑道:“子棟,其實今天原本就是誌群想要和你談一談,我不過做個中間人,大家都是青幫子弟,有什麼事情都可以攤開來談嘛!”
李誌群也是出聲說道:“對嘛!子棟,我多次給你打電話,可是你總是推搪,連麵都不見,沒有辦法,我隻好冒險進入法租界,請師父出麵,和你麵對麵的談一談。”
羅子棟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為難的解釋道:“誌群兄,法租界裡的情況你們還不了解?我也為了避嫌。”
“避嫌?子棟,現在是什麼時候了?你以為還是兩年前?現在新的國民政府都建立起來了,我們現在都是為了中國人自己的政府做事,是為了王主席做事,如今我們都是新政府的官員,這個賬你要算清楚!”
李誌群皺著眉頭,他現在可是偽政府中炙手可熱的人物,無他,就是因為他在偽政府中掌握特工力量的實權,平時也自詡為偽政府王填海的跟隨者,所以聽到羅子棟的話,感覺很不滿意。
“子棟,現在的上海是我們中國自己人的上海,日本友邦不過是幫助我們維持,用不了多久,新的南京政府就會開張,重慶政府被趕到西南邊陲,還能夠支持多長時間?現在可是我們建立功業的好時候,我也不再兜圈子,今天和你見麵,就是要和你攜手合作辦一件事情,事成之後,在新政府裡我給你留一個職位,你看怎麼樣?”
李誌群的語氣很不客氣,老實說他現在權勢正盛,還真看不上羅子棟手中的青幫力量,要不是這一次需要羅子棟出手相助,他可真不想冒險進入法租界。
要知道現在的上海,正是七十六號特工總部和上海站特工鬥爭最激烈的時刻,上海站的特工們像急紅了眼的賭徒,根本不計成本,不計傷亡,在這幾個月裡,瘋狂的刺殺偽政府的官員,七十六號特工總部也為此在上海掀起了一場極為殘酷的特工戰,雙方人員均損失慘重,這個時候,李誌群敢進入法租界,進入上海站的潛伏之地和羅子棟見麵,確實是冒了很大的風險,如果讓上海站特工們知道這個消息,一定會不計一切代價的刺殺李雲卿和李誌群。